他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了。
他自然不知道,楚有才在鼍龙山河珠内世界里,杀戮了无数血兽,许多次面临生死存亡,眼前的朱与正,又怎么挡得住他的杀意?
朱与正艰难地看着周围,发现那些大汉如同木偶般站着,此刻的他,看到周围还有那些才子书生在,不由眼珠一转,大声说:“你……你就是那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楚三公子?你的道,又是什么道,敢羞辱孔孟圣人之道?”
楚有才淡淡地说:“我和你谈理,你却要和我谈力量,现在我展示了力量,你又开始说理?”然后他沉声说:“你这个无理、不孝、无德的家伙,哪有资格和我谈论?”
“你!”朱与正气极,说:“我父亲朱文公乃是道学正派,天下无人不尊崇他,他所做的,他所说的,都是理!而我秉承父亲的理念,你居然说我无理?”
楚有才目光环视周围,发现周围的一些书生才子都对自己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当下冷冷地说:“朱文公朱晦翁先生,被尊为大贤,不仅是因为他的理念,也是因为他知错能改。而不是你说的,他的一言一行,都是理!”
朱与正哈哈大笑,说:“我父亲可从来没有犯过错误!”
周围的那些书生才子不由点头认可,而楚有才身边的窦旭则露出一脸担心的样子。
楚有才此刻目光里射出一股冰冷的杀意来,说:“你父亲可曾断过一个案子,薛氏人夺小民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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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无理、不孝、无德
“不错。”朱与正目光一扫周围,骄傲地说:“这事燕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薛氏夺了小民的墓,又造了座新墓,我父亲看到状子后,就让人去挖坟,结果坟里另外挖出一块青石头,上面依稀有字。我父亲命人将其拂去泥沙,将水洗净,把字露了出来,上面赫然是某氏之墓,旁边刻着细行,是小民家里祖先的名字。”
朱与正目光斜睨着周围,继续说:“当时那薛氏百般抵赖,连续施压,但我父亲完全不理会,把坟断给小民,把薛氏断了个强占田土之罪。那小民当时磕头称我父亲是青天大人!此等锄强扶弱之事,不是我父亲,谁人肯做?”
楚有才冷冷地说:“但你又可知,十天前,你父亲朱文公无意间经过那坟墓附近,看到那里林木蓊然,自觉风水大好,葬此必然会英才层出。只是他看到周围那些人谈及昔日之事,都是沸腾喧嚷。你父亲觉得不解,便从中问一居民。那居民说:这一家坟墓,乃是欺心得来的。”
“什么?怎么可能?你胡说八道!”朱与正愤怒地说。
楚有才继续说:“你父亲仔细问是如何欺心,那居民便说当年那小民埋石在墓内,骗了县官,诈了这块坟地。原来当年那小民知道你父亲有专恨富豪欺侮百姓的执性,所以先把青石刻成字,偷埋在墓前多时。”
说到这里,满堂皆是寂静,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楚有才继续说:“你父亲听到此事,悔之不及,愤怒得吐血,并生出了一点恨心,当下便对天祝下四句话。”
“是什么话?”楚有才身边的窦旭不由好奇地问。
楚有才说:“此地若发,是有地理;此地不发,是有天理!正是这四句话,使得那夜大雨如倾,雷电交作,霹雳一声,坟墓变毁成了潭,甚至尸棺也不见了!”
周围的人面色乍变,完全失声了。而朱与正也呆立在原地,感觉世界都要崩溃了,他满脑子里都是不敢相信!
楚有才说:“虽然朱文公大贤,但却不可能无误!但知悔悟能改,天就显出报应来,可见天理自在人心,而不是你想当然!人若欺心,骗过了圣贤,占过了便宜,葬过了风水,天地却不容!”
楚有才目光如刀,遥遥盯着朱与正说:“你连我都不认识,就来污蔑我,可谓欺心!你借着你父亲的名义实施理,你却怎么知道,天地不容,你能骗得过周围人一时,却终究要遭到报应!”
朱与正面色惨白,待要反抗,可是此刻楚有才身上的杀意凛然,似乎只要他一动,就要陷入身首两异的局面,一时之间,他只能艰难地站在原地。
然后楚有才冷冷地说:“你父亲十天前经历了此事,回到住宅,大病了一场,一直到现在身体还没有痊愈,可是你身为人子,收到你家人的书信说及你父亲病了,要你回去,可是你置之不理!你这样的人,哪里还有孝道可言!”
听到这里,朱与正面色煞白——没想到前几天收到书信,这也被楚有才知道了。
楚有才此际声音如同雷劈,电闪而下,说:“更何况你和雷家雷阴阳结交,关系莫逆,当日曾在他家狎昵女子,你明知雷阴阳掳掠女子,其罪可诛,却因为一时之快而全然不顾!你何德之有!”
这几日,雷阴阳府邸被灭,而最后其家产被瓜分后,官府前去探查,发现地窖里有女死尸四五百,都是前段时间失踪的女子,一时引起无数人纷纷扬扬,许多人上书要将雷阴阳鞭尸。
听到这里,朱与正焦急地大声说:“你信口雌黄,我根本不认识他!”
“那你可认识我?”红玉猛地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头发一放,露出了原本的容貌来。
“你是……红玉?”朱与正脱口而出,随后觉得失言,马上闭上了嘴巴。
“不错,正是我。我当初被雷阴阳关押,就曾在雷府里见过你!”红玉愤怒着,说:“你还敢抵赖?”
“我……”朱与正面色苍白。
此刻,周围人露出了对朱与正不屑的表情来,谁也没想到朱与正居然是如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