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令的双目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
“是不是心里太空虚了?”
她默不作声了。
“做事的时候不想后果?”
“这种事不需要多想。”
许杜笙极轻地点了一下头:“看来是无聊过头了。”然后又道:“你以前不是说过‘监狱是经典著作的高产地’这样的话吗?现在正如你的意,有大把时间可以酝酿你的作品了。”
“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许念一感到胸腔一阵酸闷,眼泪欲夺眶而出。
“自己好好想想。”许杜笙说完就转身离去。
外面透进一方光亮,门“砰”的一声重重关紧后,光便消失。
“哈哈……”许念一抓着栏杆俯着身子,泪水直往下坠,嘴却咧开来摆出笑的模样。
~·~
不知道是由许杜笙的话挑起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钻心的痛楚被一下子激发,时隔数日后,浑噩不堪而凄茫欲绝的阴影又向她袭拢。
许杜笙坐在车上,用右手撑按着额角,对小章说:“止痛药有没有?”
“有的,属长。”
许杜笙吞了两粒丸子后将半瓶矿泉水直饮而下。她微喘着气,蹙着眉,神情倍感焦虑。
小章关切道:“属长要不要休息几天?”
许杜笙合眼向后靠,说:“也行吧,通知副属长,近期的会议、考察等活动让她组织操办。”
“明白,您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帮我买张去许家组的动车票。”
“现在?”
“嗯。”
过了一下,许杜笙又开口道:“小章,再拜托你件事,帮我情个律师,看能不能让她减几年刑。”
“好的,属长。”
晚上七点。许家组。琉璃寻。
许杜笙只身走在街道上,时不时发出咳嗽声。
现在时间尚早,可街上很安静,几乎没有人出来走动。两旁的房子上装点着挂饰,用来庆祝即将到来的涅元节。
一年又快到头了。却是她今年第一次回来。
许杜笙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属长”这个职位注定了她一年甚至几年都难得回来一趟。
路过许鹿尔家的时候,她特意留意了一眼。她看到树下有个人影,便走了进去。
“阿令。”许杜笙朝树下坐着的老人喊了声。
老人抬头,愣然地望着许杜笙,然后道:“是……杜笙吗?”
“是的,我是杜笙。”许杜笙用不纯的乡音应着,她半只膝盖跪在地上,握起老人的手,“身体状况还行吧?”
“就那样呢。”
“好就行。”许杜笙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鹿尔她们在屋里吗?”
“唉,你看你,总是不回来,也不联系,屋里什么事都不晓得。她们在中商开了家很大的书店,算是搬过去了。”老人说道,“我晓得你忙,可再忙也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