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头并没人回应,只是传来几声木板被压紧时发出的喀拉声,接着是微乎其微地喘息。
许念接着说:“我的一老朋友来这里读书,跟你一样是学美术的,你和几个朋友多关照一下哈。”
“好……的”碧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非得现在说吗?”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说些什么了?”汪洋问。
许念一将手机塞进口袋,叹了声:“莫扰人良辰美景,迷醉于玉树□□。”
“嚯!”汪洋痞子似的笑了几声说,“这家伙还真旺盛!”
正在整理书桌的林梦申听到她俩的对话,先愣了一会儿,接着后知后觉的明白话里头的含义。
许念一瞥见她面上露出羞赧的表情,耳尖还有点发红,就赶忙转移话题:“梦申,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梦申摇头:“不用,我去看看画室。”
许念一和汪洋把林梦申送到画室后就到艺传院中闲逛。
“现在可不是你们顾不上我,而是她顾不上我们了!”汪洋笑着打趣,“她挺认真的,单纯可爱,而且很乖。”
“别说得跟动物似的。”
“谁说不是呢?唉,你们那边的衍性是不是都这样软叽叽的?”
“随你怎么想吧。”
沿路上,汪洋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植物,以及被光怪陆离的涂鸦占满的围墙后,有点惊讶:“怎么我来一次这里就变一个样?”
她们走进一条幽静的小径,看到左斜方不远处的一棵形状比较正常的树后有一对情侣正在热吻。
许念一嘴一撇,道:“我就有点预感会发生这档子事。”
汪洋笑道:“那要不要继续打扰她们呢?”
“还用说?”许念一丝毫不受影响地朝前走去。
过了会儿她又说:“干脆在这这几棵树中间拉一面大点的帷幕,前面立个牌,写上‘鹣鲽爱巢,单身勿入’的大字。啧,月满华枝,多好!”
汪洋笑笑:“你这样太刻薄了,她们是大学生,有权利这么做吧!”
她俩来到一个被雕刻成双手呈掬捧状并拢的大理石石凳前停下。许念一侧坐在它的拇指上,说:
“我总觉得有些东西从中学时起就没变过。”
“啥?”
“像我们这样的老是吃喝玩乐夸白聊天的特性从中学就没变过;还有就是社会性质的恋爱风气从中学开始也没有变过。初中管的相对严一些,这一些家伙藏得紧。可一旦上了高中就放肆起来。
“我上的那所高中,一到晚上过道边、走廊间就能看到成双成对的毓衍生们卿卿我我,还是格外明目张胆的那种,即使是到了冬天,天气格外冷,那种浓烈的噎死人的发情味还是挥之不去。那些校领导全当自己是个睁眼瞎,纪律什么的全强调了一遍,可就是不动真格地抓这种事。于是她们就愈发大胆起来,有的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上几口。我不知道单单是我上的那所学校是这种情况,还是全族乃至全国都是这样。”
“应该是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人吧,只是存在少与多的区别。”
许念一慵懒地一笑:“那我还真是不幸——从初中开始,我就陷在这窝人里头,并且扮演了六年的目睹者和局外人。”
汪洋问:“你还挺有吸引力的,没人追你,你也不去找个?”
许念一轻蔑地笑了笑,道:“鬼话连篇,那是傻缺做的事,碍人眼目,而且她们大多人只是玩玩而已,有几个当真?”
顿了顿,她又说:“不是我自恋,上高中时就感觉一个衍生对我感兴趣,就是总是很关心照顾我,而且看我的眼神是那种……像是看毓生的。”
汪洋点了点头:“了解,我头回见你,也觉得你是个毓生,头发长,五官也柔和得稚气。”
“是吧!你看,这就是传统观念带给人的根深蒂固影响,在人的固向思维里,毓性就必须是纤柔婉约的,衍性必须是修挺大方的,但要知道,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我有个疑问,”汪洋说,“你觉得两性之间应该怎样交往好呢?”
“不分性别。从某方面来讲,所谓两性之间也没啥区别。”
“那如果照你这么讲,两性间又该如何交往呢?”
许念一说:“我说不准,虽然我看得多,想得多,可没切身经历过什么。”
她看了一眼手机,道:“去‘浮光’吧,碧猫说在那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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