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一个有风清晨。
按理说,大夏天的早上能有风,那该是一个很舒服的天气。
 
;但架不住这风里夹带着让人恶心作呕的屎臭味,住在废品站周围的居民人人叫苦。
这味道他们已经闻了一个晚上了,脾气大的跑到废品站去骂,但人家连大门都不开,就任你骂。
苏舒早上去堵廖大潘但是没堵到人,遇到汪场长,一问才知道,廖大潘今天一大早被市里的领导叫去市里了。
苏舒一到学校就听到有个同事在抱怨废品站不干人事。
“从昨晚九点多开始就隐隐约约闻到那臭味了,到今天早上我出来上班的时候,还是那股味道,门窗关上都没用,我现在都觉得我身上有一股那味儿,一晚上都能听到邻居吐的声音,孩子难受的哇哇哭,孕妇更是连夜去别人家借住。”
“废品站就算是修厕所,一个晚上了也该修好了,运粪一个晚上了,也该运完了,我都怀疑他们不是在修厕所,是在厕所里煮屎吃。”
这个老师的形容词太有画面感了,苏舒一想到周知书煮屎吃的画面,顿时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没那么快能好。”苏舒道,“他们在粪坑里找东西呢。”
那同事一听,要疯了。
忙问苏舒,“你怎么知道?”
问完以后,那同事又恍然大悟,“昨天听说我们学校有个老师被废品站那个新来的年轻的代理站长栽赃陷害,那个倒霉老师该不会是苏老师你吧?”
见苏舒点了头,那同事又骂了句,“废品站真是不干人事!自从老站长病退以后,我都不爱去那里了,原来熟悉的同志都没在那,新到岗的人讨人嫌,每次进去找点东西,都把我当贼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我是真受不。”
游秀梅拉着苏舒去了边上,低声问她什么情况。
苏舒就把她在废品站的事和游秀梅说了一遍,又把她和戴珍珠说的话也说了一遍,游秀梅听了以后笑得都停不下来了。
“真是自作自受,她活该!”游秀梅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苏舒一眼,又连忙说了句,“你运气真好!我就说,像你这么好的人,肯定能事事化险为夷,你这么优秀的人,周知书要陷害你,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苏舒总觉得游秀梅今天说话怪怪的,但也没多想,上课铃一响,拿着书就去上课了。
临近期末,苏舒的课也多了起来,早上连上三节课,下了课回到办公室改学生交上来的作业,累得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游秀梅给苏舒泡了杯蜂蜜水,“喝点润润喉。”
“谢了。”这年头蜂蜜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一杯蜂蜜水还和我说谢谢,我们家还少吃你们家好东西啊?”游秀梅好笑不已,“自从我爷爷收了周学军这个学生,你们家做点什么好吃的,我们家都能收到两份,那天你做了奶油蛋糕,周学军还给李启和李佳佳送了两块来。”
“那是应该的,你是他师姐。”苏舒抿了口蜂蜜水喉咙顿时舒服了许多。
“还师姐呢,我爷爷就没承认过我这个徒弟,他老人家只认我这个孙女。”游秀梅说着,又夸起了苏舒,“说起你,我们全家人都在夸,夸你善良,夸你大方,夸你聪明,夸你厨艺好,还夸你长得漂亮,都让我和你多学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