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说完被拐卖的经过,发现李麻子嘴角,翘起一丝可疑的微笑。他把言情书放下:“看来你不是会照顾自己的人,那就留下,我照顾你!”“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小孩,又没人愿意帮我生。”李麻子随口说:“你肚子里的小孩,是重点保护对象。”说完他就准备出门:“我去集市,给你买几件衣服,再买些营养品,你就在这儿好好养胎,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他的话很没力度,裴音更加不安了。他的目地不知,这份莫测令她更加煎熬。“你很善良,为何就不能放我回去呢?”裴音想念爷爷,更想念蒋薇,不知她的失踪会不会令纪君陶着急,她不得不承认,心里对他还有一点牵挂。李麻子叹口气:“你留在我这,是最好的选择,家人不能保护你,为什么还要往漩涡里扎呢?”他说完,就去院子里推自行车,像一只大鸟,一跃而起,两条长腿,蹬着自行车远去了。为什么不?裴音自问。之前不是也想逃离纪家吗?也想对纪君陶的白月光,眼不见心不烦。那时她没有能力逃脱,一次又一次被纪君陶抓回去,不得不违背本心地陪他演戏。裴音莫名觉得,李麻子的话,居然很有道理。她摇了摇头,我心匪石,被见面不到小时的男人,那不可能。还得想办法自救,想办法保留自我。可这奢望有点难。她正在拿着小米,无聊地喂小鸡。就听到院子外有人高喊:“李麻子,你在家吗?”裴音不想答话,院门却被人推开。狗一阵狂吠,可李麻子怕裴音受伤,将狗锁了起来,它正在笼子里不安的转来转去。小白在睡觉,她没带出来。农村人没防盗意识,人出门就虚掩,裴音也没有反锁。那个呲着黄牙的男人走进院子了,她才发现,忙扔掉手里的小米,厉声说:“他不在家,出去办事去了。”黄牙男人,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看到裴音就傻了眼:“你就是俺爹,想买给俺做媳妇的女子,长得真不错,配李麻子可惜。”男人猥琐地探头探脑,把手放在嘴上:“李麻子那方面不行,村里小寡妇看上他,想和他困觉,结果他办不了事儿。”裴音脸一红,不想听别人说他坏话,他一直彬彬有礼,没有动手动脚,于情于理,她应该维护男人。“别胡说八道,闭嘴。”裴音左右看了看,拿起一把扫帚,想把猥琐的男人赶出去。“你本来是我婆姨,还和我大喊大叫。”刘二狗双手叉腰,就想过来抓裴音。裴音吃饱睡足,体力已经恢复大半,灵巧地闪过,照着他后腰,就是一脚。她对这里的村民,意见满满。正好借此机会,教训一下刘二狗。他被裴音一脚踹倒在地,直接舔着脸,爬了两下,去搂裴音大腿。被裴音一顿好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逃到院子外面了。还在那里跳着脚喊:“你等着,俺找爹来收拾你。”李麻子正巧骑着自行车回来,看到裴音抱着双肩,站在院子内。刘二狗站在门外,正在跳脚骂。李麻子皱着眉头,跨下车子,推了刘二狗一下:“在这干嘛呢?”“那是给我买的婆姨,叫你抢去,还给我!”刘二狗看到李麻子就生气,还来劲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我高价买的,比你爹开价多,你要能掏出来,你也买。”李麻子迈着大步,走进院子,手里提着一堆刚买的商品。将狗放出来,咆哮着。“我不管,我就要她,你等着李麻子,我爹是村长,有你好果子吃。”王二狗被狗追着,边跑边骂。“让你安安静静在屋子里养胎,又出来,招惹这样的人做甚?”李麻子有点不高兴。“谁惹他了?是他自己来的。”裴音甩着手进了屋。…纪君陶的办公桌上,放着裴音的相框,终于有幸,被他正面朝里放到了面前。他望着相框里的裴音,相片上她笑得好像看见了星星,眼睛里有月亮。可现在,她到底在哪呢?人已经走失一个星期,爷爷的葬礼也办完了,遗嘱交代完,还没有找到她。他紧紧捏着相框,似乎下一秒就要张口问:相框相框告诉我,裴音到底在哪里?沈赫冲进来,又一次忘记敲门。他看见纪君陶的眼睛泛红,严厉地扫了他一眼,吓得赶紧出去,重新敲
门进来。“什么事?”“苏小姐抑郁症又犯了,闹着要吃安眠药。”沈赫惴惴不安地回道。“去药店,给她多买两瓶。”纪君陶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哦,不对,现在是处方药了,买不到安眠药,怎么吃呢?”沈赫摸着脑袋,感觉最近事情太多,他有点应付不来,要不下午约个心理医生看看?“别买单,最长的那条路,有什么新消息?”纪君陶捏了捏眉心,将相框再次扣到桌上。裴音的笑容很美,但却有毒,别的男人见识到这副笑容时,他们在做什么?一想到这里,纪君陶的心就好像被手拧了一般。寻找裴音的冲动,也冷淡下来。“太太丢的珍珠,距离相隔很远,有些被鸟叼走了,有些被孩子捡去,想连上线,找到真正被拐卖的路线,有一定难度。”沈赫的话,使纪君陶脸色更加难看。“吕颂维也在寻找她,不惜大量人力物力,我们只要盯紧了他,就能找到太太。”“哦……”纪君陶手指敲着桌子。“吕家的势力,和我们不同,他们找人很在行。”沈赫抹了抹额头的汗,这种长他人志气灭己威风的事儿,他本不想提,看到纪君陶已经好几天没睡好,只想着宽他的心。被他冷漠地眼神一扫,沈赫暗自心惊,搞不好这次要发配到非洲最偏远地带。“盯紧了吕家。”没想到,纪君陶却说了这样一句。他站起,正想走出办公室,身子却晃了两晃。“纪总,你要注意身体。”沈赫还没说完整,纪君陶已经直直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