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胡说八道。”吕心兰瞥了吕颂维一眼,温柔款款地向裴音走来。
仔细端详着她。
裴音知道,她有一张与吕心兰极为相似的脸,所以吕颂维才总是跟她自来熟,好像老朋友似的。
“阿姨…你好。”裴音客气地打招呼。
吕心兰先是眼眸里涌起层层波澜,继而平静下来,再转为冷漠,淡淡地看着裴音,浑身包裹上一层寒冰。
她倨傲地抬着下巴,用眼睛和她交流,然后转过头,冲着吕颂维说:“明明受伤了,还到处乱跑,快把门打开,回去休息。”
她像真正的长辈,却给裴音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说完这句话,吕心兰便转过身,脸冲着门,好像门内才有她最期待的人。
吕颂维歪着头,向裴音闭起一只眼睛,用唇语说:“明天见。”
便屁颠屁颠跑去为姑妈开门。
裴音摇了摇头,吕颂维这位姑妈有些古怪,明明看上去很亲切,可转眼间,又变得冷酷高傲了。
她还有更烦心的事儿要面对,顾不得想太多。
这顿烧烤吃出了大麻烦,苏婉茹那群人就是来添堵的。
她在厨房里找了些食材,简单做了碗罗宋汤。
对她来说,现在吃才最重要,只有吃饱了,才能打好这场硬仗。
面对纪君陶的怒意,和汹涌而来的责难,她才有信心应对。
她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纪君陶还没回来,也没给她打电话。
说不定今天晚上,要守在苏婉茹那里。
她又觉得自己好笑,简直就像古代等丈夫归家的正妻,他去妾室那里翻云覆雨,寻欢作乐,又和自己有什么相关呢?
如此想来,裴音也懒得生气,撒开手,就当今天纪君陶难得一见的温柔,都喂了狗。
一次次令她失望,令她难过,都习惯了。
她发现,自己的抗压能力越来越强。
睡梦中,裴音只感觉地动山摇,好像地震了。
她手无意识的乱摸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划了个空。
那强烈的撞击感,令她睁开眼。
她看见黑暗中有个人影,模模糊糊地站着,正在拿脚一下下踹床。
似乎不把这床踹散了架,他就不罢休。
裴音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