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受了什么委屈?都跟爷爷说,我……给你做主。”老爷子气息不稳,说话断断续续。
裴音摇头:“爷爷,我没受委屈,你身体重要,千万别再生气。”
“我知道那个逆子,他想和你离婚,一定是苏婉茹这个贱人,找上门来要逼你出去,你千万不能同意。”
爷爷抓住她的衣袖,有些激动,心电图突上突下,滴滴响着。
裴音急忙安抚老人。
“爷爷,当初答应这份婚姻,是为了纪家,现在公司走上正轨,我也可以功成身退。”
裴音委婉地说,之前已经答应纪君陶,过完生日,便将这件事告诉爷爷。
他已经知道,不如就此说出来,省得麻烦。
“你糊涂啊!”
爷爷拉住裴音的手:“当年,他大哥出了车祸,人没了,纪君陶也被诊断为下肢瘫痪,如果不是你,没日没夜地帮他按摩,偷偷帮他运针治疗,能有今天?
当时,苏婉茹还是阿泉的女朋友,听说纪君陶可能瘫痪,日后大概率被取消继承权,她借两条腿跑路了,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去酒吧鬼混,被男人占便宜,怀孕打胎,弄得子宫壁像纸一样薄,再生不了孩子。”
“爷爷,你别说了。”裴音帮爷爷顺气,生怕他气到晕厥。
“你让我说,纪君陶的腿终于被你治好,刚能走路,苏婉茹就跑回来,又哭又闹,说她喜欢的是纪君陶,这你都忍了,我不能装瞎。
我把她弄到国外去,纪君陶接管公司,事事不顺心,是你在背后,一个个说动股东,大家都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协助他坐稳董事长的位置,没有你,能有他?”
“爷爷,我吃了纪家这么多米,帮纪家定会竭力所为。”
裴音并不想这些事被纪君陶知道,爱一个人,就是拼尽全力去支持他,即便全世界都背叛了他,也要坚定地站在他身后。
哪怕最后变成了美人鱼,付出心血,化做泡沫,她也心甘情愿地在爱里沉浮过了。
为所爱之人心甘情愿地妥协,那是退让,也是成全。
毕竟当年纪君陶答应娶她,给了她两年的奢望和快乐时光,她已经满足。
“我不只把你当做孙媳妇儿,你还是未来纪家的继承人,你那婆婆,虽然能干,可我那儿子,不争气,和她不是一条心,她现在只有一个女儿,心又向着外人,我偌大的家业,未来不能托付给她。”
裴音倒水,用棉签帮爷爷擦着干枯的嘴唇:“纪君陶很有能力,纪家在他的领导下,已经繁荣富强,您担心什么?”
“他?这孩子外冷内热,意气过剩,是非不分。年少成功,早晚会从高处摔下来,我怕他过刚易折,只有你在身边,我才放心。”
“答应我音音,即便有一天,你们真想要离婚,你也还是我的孙女,还是纪家人,纪家的公司和产业,有你一半。”
爷爷指着裴音的玉牌:“结婚时,我把这块玉牌给了你,而没留给宋卉,就早有打算,你不要往外推卸责任。”
裴音立刻感觉脖子沉甸甸的。
她以为,这块玉牌只是寄托了爷爷的爱,没想到,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你一向低调,可你却有能力,只是善于隐藏,大学未考上,你曾经想要自考复习金融,这我都知道,只有纪君陶那傻子,看不到你的美好。”
“纪家像个漩涡,旋涡里有风有浪,也有着悲剧和阴谋,我希望你能勇敢起来,支撑起这个家,站在漩涡的中央,成为纪家的擎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