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到底为什么,像有一座山,将两人分隔在心河两岸。
有时,觉得他很近,触手可及,可有时,又觉得他倏忽变远,遥不可测。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裴音真不敢相信。
听着纪君陶的心跳,裴音猜测着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每次都是这样,一个巴掌,一颗枣,刚刚开心,又让她流泪。
“怎么知道我害怕打架?”裴音睡不着了,望着天花板问道。
“那一年的事,我看见了。”纪君陶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将身子转过去,身体变得僵硬。
裴音将苦涩咽下去:“那晚,什么都没发生,你看到的,不是真相。”
纪君陶冷笑:“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别瞎想,睡觉吧!”
半响,无语。
纪君陶换了个姿势,突然触到一抹冰凉:“你哭了?身体不好,别哭了。”
他叹了口气:“不是因为那件事,知道你害怕,是有一次我们逛街,
两个男人在打架,旁边有个女人一直嘶吼,那时发现你浑身打哆嗦,指尖变冷。”
裴音抹去眼泪,默默的靠过去。
纪君陶努力挥去脑中不愉快的一幕,再次拥紧她:“后来,只要白天你看到此类事情,
就会在晚上抱着我,往我怀里钻,像一条小泥鳅。”
谁钻了?
谁像泥鳅。
有这么寒碜人的吗?
她才没有。
“我没有钻,是你说过我身上香,主动抱我的。”裴音奶声奶气地说。
听着纪群陶有力的心跳,她觉得,若是一场梦也好,就不要醒来。
“他呢?商宁,或是别的男人,知道你会害怕吗?”纪君陶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可他没有等到答案,裴音也没有像一直以来,浑身带刺儿的反驳。
她已经睡着了。
白皙的脸庞上,挂着浅笑,两排扇子似的睫毛,轻微抖动着。
回想起她说话时,总是扑扇扑扇,美极了。
纪君陶忽然伸出手,去抚摸她。
可是,碰到她冰凉的脸颊,又收回了手,闷闷地看着窗外。
裴音啊!裴音。
你有两张面孔。
一张天使,一张魔鬼。
我到底应该相信哪一张?
疯了,他又失去理智。
苏婉茹的话,在他耳边响起:“哥哥说了,你会照顾我的。裴音的事儿,你又忘了吗?”
算了,他们快离婚了,再心痛又如何?
居然还问起那个男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