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照片,侧向黄良玉,“好孩子,你接着说。”
“哦”,黄良玉就老老实实的接着说:“老太太去前让我找机会劝和、我爸下山来找您,可我爸在寺里呆惯了,不愿意下山,去的时候只留了信。”
她讲话的时候语调没有一点起伏,似乎口中说的人跟她没什么关系。
“寺里?”老爷子手一顿,“你爸为什么在寺里?”
“我妈跑了以后,他就出家了”,这话她说的淡然,没一点情绪波动,惹得众人忍不住去观察她的表情。
她旁边的项令星摸着鼻头,悄悄坐下。
项老爷子此时惊呼,“出家?”
随即,他捂着眼睛,哽咽道:“是我害了他呀……”
见项老爷子又哭了,黄良玉有点郁闷,拿出以前听过的话,“老太太说不怨您,都是命!”
项老爷子缓缓移开手,露出泛红血丝的眼睛,哆嗦着嘴皮子:“姑母她……她真、真不怨我?”
黄良玉颔首,“她让我喊兴德表伯为表伯,让我喊和尚爹伯伯。”
听说老太太以前还想给她改回项姓,兴德表伯不同意,就没改成。
对于老太太的称呼,在家里,老太太从来只让她喊太太,没让她叫过奶奶。
这些事仔细看来,都能分辨出老太太的心思。
“那兴、兴德呢?”
“没了,在老太太前头没的”,老太太说是以前留下了病根,一直治不好。
项老爷子闭上眼,眼泪再次哗啦啦的往下流,嘴里呢喃着:“是我害了他啊,是我害了他啊,都怪我……”
黄良玉知道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老太太说她和伯伯都不怨眼前的老爷子,老爷子自己心里愧疚,过不去这个砍,她能怎么办?
其他人不知道这个兴德又是谁,一个个不明所以,担忧的望着项老爷子。
作为一个孝顺儿子,项庆隆眉头狠狠拧起,他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视黄良玉。
“黄小姐,我是项庆隆,之前咱们联系过,我父亲现在情绪激动,你跟我们说说父亲和你口中的那几人吧。”
了解清楚关系,才能想法子缓和父亲的情绪解开他的心结。
黄良玉看向项老夫人,这事儿她无所谓,得看他们。
“当年我们找过姑姑几次,每次去后姑姑都会搬家,后来公公不让我们去寻了,所以没在家里说起过,孩子们都不知道,本来早该说的。”
说话的是项老夫人,她眼中带着沧桑,脸上滑过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