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浓厚兴趣相比不同的是,安德烈似乎对二战的感觉比我差很多。
当时进攻布列斯特要塞的是德国最精锐的部队,而守卫者也是最顽强的战士。这里的战役真的是对当时苏俄战争双方作战部队各自特点的最好诠释,也充分展示了,日耳曼战车和战斗民族的直接较量。
看着安德烈那日耳曼特征明显的容貌,我似乎看到了在进攻要塞的士兵中就有安德烈的影子。我忽然笑着问安德烈:
——“看到自己战败是什么感受?”
安德烈看着我,有些不解地说,他真的没什么感受。
我暗自嘲笑自己——又把他当做德国人了!
安德烈甚至对我对苏俄战争这么着迷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我反应过来了,安德烈的国家不像俄国和德国,中国和日本他们的国家没有经历那两场惨绝人寰的战争。
瑞士是差不多唯一避免了一战和二战蹂躏的欧洲国家。所以,瑞士人战争的解读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这时,我对安德烈可以成为士兵的想象遭到了颠覆。
研究国际关系的我当然对国际政治要了解,对战争这个政治冲突的极端表现方式也不能不关心。
因此,我也自然地忽略了不是战争主题的国家——比如瑞士!
尽管安德烈有着日耳曼人的血统和外貌,说着德语,这也难怪之前他被当成德国人,可是他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瑞士人。
他对二战中的德国极为不屑。当然他也没法做到一个德国人对战争的感同身受。
这是我发现的安德烈身上和我认识的绝大多数人的不同之处。在他的脑海里战争似乎从来都和他不沾边,尽管他会去服兵役,可是,那似乎只是一个瑞士人的古老传统而已。
你可以和安德烈谈艺术,谈哲学,谈音乐,聊体育和政治,说经济和文化,但是你没有办法和他沟通对战争的感受,尽管我也没有经历过战争,可是,我毕竟还是对它有一定的认知的。在安德烈的心目中,战争那是中世纪的事情,是现代人应该完全避免的事件。
俄罗斯,美国对于安德烈就象他从小就认识但是又没什么好感的远方表亲一样。既熟识,又疏远。我认识不少欧洲人。
可是安德烈却是欧洲中的欧洲。他最喜欢的就他自己的国家。
他最欣赏的也是欧洲的文化。他对好莱坞嗤之以鼻,对华尔街也不屑一顾。他甚至认为管俄罗斯叫战斗民族是不合理的。他们瑞士人才是真正的军人。
安德烈的态度使我对这个坐落在阿尔卑斯山上的小山国越发好奇了。作为研究国际关系的我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是你想中立就能中立的。有多少附庸国被裹挟着参加战争,甚至沦落为战争的主场。
瑞士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是什么给了他们那不可一世的自信?
永久中立制度起源于19世纪初,世界上首个永久中立国家是瑞士。也有资料显示瑞士是《国际法》中唯一明确规定的永久中立国。也就是说人们心目中真正的中立国只有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