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西方的情人节了,恰逢是周日。
说实话,我对这个节日真的没什么好印象。昨天就听见,楼上好像有俄罗斯女孩子哭,那哭声好大都传到楼下来了。我还没弄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呢。有人说,这不又到情人节了嘛,几家欢乐几家愁呀!
一大早,安德烈兴冲冲地过来说要带我出去玩。
好吧!我打扮了一下,和他出去了,街上的气氛比宿舍里好多了,不仅没人哭,还随处看到一对对高兴的情侣。
我和安德烈一起逛街吃饭,也加入到了他们当中。
天色晚了,我想回去了,安德烈搂着我指着对面的饭店说,你要觉得宿舍不好,我们今天住酒店怎么样?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想才几天呀,他又打什么鬼主意。我才不住这里呢!
安德烈看我不同意似乎有点沮丧,他不象今天我们出来玩时那么兴奋了。
走到地铁站,有一个老太太向我推销她的鲜花。
说实话二月的莫斯科还是很寒冷的,特别是晚上,老太太一看就是很可怜地想趁着今天的情人节能卖点钱。她手里只有两小束鲜花,我站住了看着可怜的老人家打算买她一束。安德烈对这小小的花束显然不感兴趣。
老太太怕我不买,不停地劝我说道:
——“买吧,姑娘这花像你一样漂亮,还有香味呢,你闻闻!”
说着她把花束凑到我鼻子下。我确实闻到了一阵很浓郁的香气。花束特别简单,蓝紫色的小花搭配了几朵小白花。虽然素淡倒也雅致。安德烈把钱递给老太太,老人家高兴地嘴里说着祝福我们的话。
地铁上人不少,我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座位,安德烈站在我对面。
安德烈这点习惯和很多俄罗斯的年轻人一样,即使地铁上有空座位,他们也不坐。紧挨着我坐着的是一个胖胖的老者。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相貌和蔼,戴着个没有框架的眼镜。老人看着我不停地闻着手中的花,侧过脸来笑着问我:
——“男朋友送的?”
我点点头,笑着回应道:
——“挺香的,您闻闻。”
说着我把花送到他鼻子下面,老人闻了闻,笑着说
——“是很香!”
到站了,我们下车转乘,眼见着我们要做的这班地铁马上就要关门了。我们冲进地铁,还好门在我们身后关上了。
车厢里到人不多,安德烈朝着地铁中央走去,我心里正庆幸自己赶上了,可是忽然觉得自己被什么拉住了走不了了,回头一看,我大衣的带子被地铁的门夹住了,我拽了两下,居然拽不出来。
地铁门的两边各站着一个小伙子,我也不知道他们俩是否认识。我就看见一个对另一个说,要开门得要到中国城那一站了。我才反应过来,下一站,不开我这面的门,这时他们两帮我把带子从门里拽了出来,我还来不及说声谢谢,一回头,一个人挡在我眼前,一只手推着我的肩膀上方身后的门,安德烈怒气冲冲地问我:
——“怎么了?”
我告诉他我的衣服带子被门夹住了。
——“你怎么不喊我?”不等我的话说完,安德烈就向我喊到。
我想说,我还没来得及喊你,都没等我回答。安德烈,拉起我就向地铁中央走,我甚至来不及对那两个小伙子说声谢谢,我就被他拉走了。我觉得那两个年轻人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地铁中央我被安德烈的无理举动气的发抖!真丢人!我心里想,那两个帮我的人,一定认为我特别没礼貌,连一声道谢的话都没有。安德烈呢?更过分!好像他们得罪了他一样。人家一定想我们都是什么人呀!
想到这里我望向安德烈,他脸色铁青,气哼哼地看向车窗,地铁疾驰着,我想和他理论,可是又想地铁上这么多人,我们真不该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下了地铁,我正要指责安德烈刚才的行为有多变态。他却先开口向我嚷了起来:
——“坐地铁,你怎么也这么能和人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