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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地走到前楼的客厅,原来坐着张阎天的高背椅上换成一个更威武霸气的警服中年男,看他的坐姿和旁边白越一丝不苟的站相,应该不会是小人物。
坐在他对面的,应该也是一位官阶不低的警官,浓眉细眼鹰钩鼻,看着有点凶巴巴。
他正在听一个张府警卫描述昨夜发生的事。
这一帮子人见我和六坤进来也没什么表示,只有白越冲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概是让我站旁边听着别乱动。
“陈大夫给司令服了药后,就给他垫高脖子躺下,还嘱咐李妈每两小时用他开的药油给司令的脖子按摩,以便尽快退淤血,还说司令身体强壮,应该能撑得过去,等明天骨伤稳定些就可以送去医院……”警卫结结巴巴地刚说开。
“当时房间内有几个人?”钩鼻警官突然打断他。
“就四个人。我和李妈,还有陈大夫,还有一个帮忙架起司令身体以便于检察的男护士,他是陈大夫带来的。”警卫仔细回忆。
“那白副官,你当时在哪里?”钩鼻警官慢条斯理地问向白越。
白越眨了眨眼:“斩杀第一个鬼偶后就回房休息了,当时我累得不轻,听说司令危急也不敢去打扰陈大夫医治。后来又觉得这样做不太对,过于放松警惕了,才奔回后楼去取刀,结果竟是真的来不及,实在遗憾。”
这话虽说得牵强,但一时也找不到破绽。
钩鼻警官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只能示意警卫继续说下去。
“事情发生在我送陈大夫他们下楼后,当时屋内只剩下李妈……”警卫的声音越来越颤,越来越涩哑,“陈大夫刚走,我就听到走廊里响起奇怪的脚步声,就像小姐太太们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很响很有力。当时我就奇怪了,张府从没有穿这种鞋的女仆,也没住什么太太小姐的,出现这样的脚步声不太正常。当时,我大叫几声李妈,没见有回应就冲上楼去了。”
我听得紧张起来,不由用手揪住六坤的衣摆。六坤拍了拍我以示安慰。
白越似乎这才发现六坤的存在,略抬清眸,目光从他的脸上一掠而过,却没有显出任何惊疑之色。
同在张阎天麾下,他俩想必之前打过不少照面。但八岁已被送出去的南城六子在南城家及其相关的所有人眼里,几乎是不存在的吧?
“李妈没有回答。我冲进门就看到李妈倒在地上,而司令……司、司令他被被被……”警卫的嘴抖得说不完整一句话。脸色惨白额头冒汗,似乎又回到昨天的鬼杀现场。
“别急,慢慢说。”威武中年男抬了抬手,冲他示意一下。声音不缓不疾,天生有一种能安抚人心的沉稳。
警卫深吸好几口气,勉强能重新联字成句:“司令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拧起来了,就像……就像拧毛巾一样地拧起来!骨头和肉都被活生生地折碎,咯咯地响,血溅了一床,好吓人……呜!”
可怜的小哥不堪血腥的回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狂哭起来。
他的“感性”让在座几位制服猛男有些受不了。
钩鼻男就挥手让人带他下去,随后警员们又拉来几个张府的下人和勤务兵什么的,统统问了个遍,所得信息大概也差不多,听着不像是能集体作假的事。
两位警官深锁眉头,互视一眼,未作出任何评说。
“卢专员,你有什么想法?”中年威严男终于看向南城六坤,估计他们是老相识了。
我悄然松下一口气。
对啊,六坤被张阎天通了关系塞在警队里,他现在的身份可算是半个警官,安全着呢。
“鄙人受西方学术论影响,并不信神鬼之说。这其中定有蹊跷。”南城六坤眼也不眨地表示。
话虽让我吃惊,但显然正合两位大官的下怀。钩鼻警官马上予以肯定:“我和刘厅长也正是此意,神鬼等愚昧之说只是下人们看不穿凶手的手段而得出的错误理解,我们警卫队得在调查组赶来之前,有个以理服人的见解。”
好个“以理服人”!两位大官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想编出一个能甩锅的对象出来嘛,只要这个对象不是虚无飘渺的鬼啊怪啊之类的就行。
我能听明白,六坤自然更是明白得不行。
“还是让警队刑侦组的牛大夫上去查看一下司令的遗体吧,或者有些可靠的发现。”
“好。我们一起去。”听他这么一提,刘厅长霸气地一挥手,率先站起身来往楼上走。
我扯住六坤的衣角,意思是问他我要不要跟上去。
他用手指摇了摇,还用嘴形比划了一下。
“别让他们注意到你,我上去看看就回来。”
我无奈,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回过头发现白越也没跟上去。
“你不好奇?”我问。
白越懒懒地翻个白眼:“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昨夜就见识过了,连他身上的床单都是我给盖上的,其他人被吓得魂都没了,一帮子没用的猪。”
他这架势,似乎让我又见百年后贱帅贱帅的白大明星。初见时惊艳的禁欲高冷军哥哥的形象就这么崩塌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