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为夫哪里都不去。”南城九倾显然知道我心中所忧,展开双臂抱抱我,“会一直陪着你。”
切,骗鬼呢,一个不爽就玩消失的王八鬼蛋……
我面红耳赤地赶快推开他,这里可是乱轰轰的片场,不小心被人看到和未成年男生玩抱抱,可不是要给人家背后八卦到体无完肤啊!
“反正别到处乱跑,等我下班后带你回去,知道不?”
直至听到他再三保证后,我才恋恋不舍地滚去化妆大棚。
今天是第一次正式上镜头,虽然先前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台词也已背得滚瓜烂熟,可临到上场就各种心乱如麻。怕表现太差一个劲地吃ng,怕被王维成看到自己青涩的演技,让他严重失望了。还怕在很多人面前丢尽脸面,让拍摄进度因我拖慢不少等等等等。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堆,直至进片场脑子还是乱轰轰如大团麻线在里面绞啊绞的。
其实要拍的情节并不复杂。古凤走上两楼,听到细微的奇怪声音。她循声而去,从一间偏僻厢房的窗缝里看到周大少爷污辱女主的戏码,然后极其纠结地怔忡在那里。她嫉恨女主赢得了周二少爷的感情却又厌恶周大少爷跋扈嚣张的为人。要不要帮忙情敌摆脱困境让她犹豫不绝。然而女主反抗之时正好把周大少爷踹下床去,周大少爷一头撞开窗户,正好与古凤正对撞面。古凤从发辫上抽出一枚发簪直接刺向周大少爷的双眼。
镜头虽是不多,但都是表情戏,情绪冲突都需要在脸部和眼神表现出来,然而这样的细节表演是新手最难拿捏的,用力太过就会看上去很假,但收了又会让观众觉得脸部很僵。
而像我这样的渣渣似乎只能在假和僵之间做个选择了,呜!当开拍的打板声起后就开始手脚冰凉,连不需要呼吸的胸口也莫名地堵闷起来。
第一组镜头能否拍好对老戏骨来说无所谓,但对菜鸟来说事关重大,跨出去的每步都会影响对以后工作的信心。
小心地根据林导之前讲戏时提出的要求,我一步步谨慎地走位。摄像机跟在身后慢慢地移动,以古凤的视角在幽暗木楼里缓步行走……
接近黄昏,楼里特别阴暗。
我一向不喜欢周家的这楼,虽然精致奢华,但充满着腐朽的陈旧气味,就像周氏的族人一样。
本想迅速穿过中庭回房间,可冗长的走廊深处似乎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
压抑痛苦和难堪的呼叫,透过黑暗传过来,带着惊悚的感觉。
周家的角落里总是不经意地传来这些奇怪的响声,所以周家的老女人们会告诫娶来的新妇:千万不要去管楼里任何的动静,守好本份就行了。
我对自己说:捂紧耳朵,快快回屋。
那痛苦的吟声持续不断,销魂蚀骨地响彻在耳际,挟着绝望的意味。
装作没听见般的快速远离,我做不到了。
古凤在周家已被视为特立独行的怪物,为什么还要去听取那些散发体臭的老女人的告诫呢?
楼上本是像我这样身份的女人的禁地,但我稍作犹豫还是顺着楼梯一步步地攀爬上去。
外面还是大白天,楼内却是永远的昏无天光。随着靠近而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让我害怕,忍不住紧揪住自己的衣襟,挨紧墙根迈动悄无声息的小碎步。
随着接近,痛苦的嘶叫越来越响,甚至能让我听出了她是谁。可怎么会是她?莲花般优雅的女人怎么会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我莫名有些惊喜,竟是加快了脚步。
她的痛苦似乎能使我充满力量,兴奋感在身体里涌动,我终于看到那扇门和半阖开的窗。
透过窗棂缝,白花花有腿和壮实男人的身体伏在那里起起落落。
一丝抑不住的笑意挂上了我的嘴角,充满着兴奋的愉悦。偷看自己最嫉恨的女子和最厌恶的男人苟合在一起,干着最肮脏无耻的事。
那个莲花般的女子啊,原来苟合起来是这般难看的样子。
好可惜,他不在这里,若是看到这样风流的一幕,该是什么样的心境?
我站在那里,惬意地欣赏那两条人蛇互相纠缠撕打,又可耻地黏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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