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阻止,他的手指已被叼在一口白森森的猫牙里了。
王维成:“……”
我:“……”
南城九倾口气淡漠地在脑内发问:“看样子,你喜欢这小子?”
“胡说八道。”我莫名心虚地喷他,“你呷起飞醋来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和人物啊!”
奇怪的是这次南城九倾没跟我胡搅蛮缠,就这么沉默下去了。
王维成好不容易挣出手指,疼得放在嘴边直吹气。
我实在不好意思:“这猫很野,见人就咬。我刚才就被它气得恨不得揍它。”
“别揍,它又不懂什么。这么漂亮,看样子就是血统很好的纯种猫诶,”王维成晃了晃手指头,笑眯眯一幅好心肠的大天使状,“没出血,猫咪也只是逗人玩呢。我很喜欢猫,但看不出你这猫是什么品种啊?”
“呃,不算是纯种的猫,据说是混种猞猁。”我见他伸过手来还要抱,有点犹豫,怕南城九倾再作怪。
王维成毫无戒心地从我怀里把猫抱过去,搂着惦了惦份量:“挺沉的呢。听说猞猁性子野难养熟,你一个女孩养这种小野兽不怕吗?”
“没事,它才多大啊,爪子都没长开。再说也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现在只是寄养在我这里。”
我偷眼瞄了一下王维成怀里的南城煤瓜,耷拉着脑袋有点生无可恋的恹恹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你们这么快就忙完了?今天的场景看起来好复杂。”跟王维成瞎聊着,我不断回头看白越和丁黛仙。
虽觉得丁黛仙不可能是什么活尸猎人,但也不敢完全忽视南城九倾的警告,或者这附近的确有活尸猎人干扰到了他的判断。
我瞪大眼睛朝那些群演瞧过好几遍,终于将目光停滞在一位穿着无袖短褂扮成旧式山民的大汉身上。
个头和气质都似曾相识,如果没认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在宾馆里袭击白越和杨纪的那个“服务生”!
使劲揉把了几下眼再看过去。是的,这回不会认错!他的背影很有特点,看过就比较难忘。
我顿时有点着急,这里果然有活尸猎人,不是丁黛仙而是混在群演里的东北大汉!
回头去找白越,却发现他和丁黛仙都已不见。啧,才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能跑哪里去?
不参与拍摄的人员正往场地外面散开,将场地空出好大一块地方,吊车的机械臂已把一台摄像机高高举起。
林导的指挥从扩音喇叭里传出来:“各部门注意,开拍了哦!演员先把位置站好喽,麦克风往上拉!”
“终于开拍了!”王维成兴奋地要拉我过去看。
啪——打板声落,场上乱轰轰的嚣闹安静了下来。
摄像机开始移动,沿着村径两旁站满披麻戴孝的周家族人,高亢而凄厉的唢呐声乍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起棺!”随着一声苍老的吆喝,红漆大棺材被八个身强力壮的男丁吃力抬起。
周家女人们虚伪浮夸的哭声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再加上漫天都是飞舞如雪的纸钱……这场景看得人心慌意乱。
我更是心慌,因为场中的演员堆里看不到白越的身影,也没有丁黛仙的,更找不到刚才在群演里一晃而过的活尸猎人。
“帮我抱着猫!”
叮嘱了王维成,我从工作人员中间挤出去,撒腿就往化妆大棚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