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又翻过身,像滩烂泥软在地上,直冒气鼓鼓的泡。
“白小少爷,你反复跟顾家牵扯不清只不过想坐收渔利,何不老实说呢。”他的前姐夫还在火上浇油,用脚尖踢向他的脑袋。
白越的脸色微凛,抿紧唇没接话。
“去跟白樱说清楚,白家的事我说过不管就不管,别再耍些花样来招惹我,否则后果自负。”帅鬼的话真是很不客气啊,冷漠得简直不像有过一家人的情义。
“还有,怎么玩是你的事,但再想接近和利用我的女人办自己的事,你不会想看到我是怎么翻脸的。”
呃……我头痛地悄然溜开几步,省得被两鬼对喷的口水给溅到。
“我做的事跟我姐没关系,你别伤她的心。”一席话说得白越似有些恼羞成怒。
他愤恨地坐起身来,指着我又冲自己的前姐夫吼,“你另找这个傻不啦唧的新欢也好,把我们白家还看作旧恨也好,总之别伤我姐,她对你终究是不假的!”
擦,这是什么狗血展开?新仇旧恨一锅炖的节奏?
可时间不等人啊,我这个无辜又傻不啦唧的“新欢”只能弱弱地刷一下存在感:“鬼大爷们,我说符的时效要过了吧?能不能出去后再撕啊?姑娘我还是要命的啊?”
白越一听立马拍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恐怕没时间了。”
嘤嘤嘤,姑娘我好想哭……
“南城九倾,快解鬼壳阵,柳妙身上的解缚咒符的时效就要过了!”他突然狂吼一声。
南城、九倾?!
嘴里蓦地泛起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像是猛然被这个名字砸得胆肝俱碎,还有一只破碎的沙漏在徐徐地往回流沙。
脑袋开始发痛,本是裹紧记忆的一层层纱在被迅速抽离,让久被压制的一些片断缓慢地从脑海里浮起。
“白越,你是故意的!”
这个叫“南城九倾”的帅鬼忧心忡忡地飞快瞥了我一眼,然后愤恨地抓起地上的白越哗啦一下砸到鬼壳群中。
“名字?!”
——如果缘深,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现在不必多问。
——虽然让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个意外,但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好好记住。
这两句……保护,还是摆脱?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猛得抬头,撞上那对担忧的幽深双瞳。
哦。
我微勾嘴角,冲他呵呵一笑:“帅哥,可以出去了吗?”
然后无视他满脸的惊疑,冷静地走向那群岿然不动的鬼壳。
“别走开,得马上送你出去!”南城九倾搭住我的肩不肯放。
“带上他!”
我指向摔在一堆鬼壳里扶着小腰爬啊爬的白越。这次学乖了,随即缩下肩头甩开牵制,防止被这家伙再次控住身体。
南城九倾冷睨着躲他五步之遥的我,一双修长飞挑的浓眉拧得快要挤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