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演得比人好。”白越不冷不热地瞅我两眼,斯斯然地接过一句。
我顿时垮下了脸皮。喂喂喂,白大明星你对本姑娘的表演到底有多大的意见?!
下组镜头可能要换场景,工作人员忙着搬器材,导演拉着白越到场外交流意见,我拎起裙摆抱起煤瓜席地而坐看剧本。
“看样子你不知道吧,这只不是猫。”蘑菇妹悄然无声地挨到身后,阴嗖嗖地冒出一句。
吓得我一哆嗦,怀里的煤瓜也警惕地瞪圆了瞳孔,唰地从肉垫下亮出雪白的尖爪。
妹纸,你用哪只眼睛看出这肥头大耳只会喵喵叫的家伙不是猫?
我默默地瞥她一眼,继续看剧本不想接话。
“它是缚灵猞猁。你身上阴气这么盛,带着它更容易招祸,嘿嘿!”蘑菇妹毫不介意我的怠慢,兀自蹲下身,伸手想摸顶着一撮漂亮绒毛的猫耳朵。
来不及阻止,煤瓜的尖爪已经划拉过她的手背,留下五条血淋淋的长口子。
还没等我目瞪口呆地扑过去,煤瓜把猫头伸前獠牙一露利索地把蘑菇妹的小手叼进了嘴里!
卧槽要死了,这猫祖宗特么是来断我财路的吧?!
我连忙举拳准备怒捶猫头,却见蘑菇妹从容不迫地腾出另一只手捏住猫下巴,中指伸出往颚骨上一顶,煤瓜乖乖地松开了嘴。
原来是位驯猫高手,幸会幸会!
我抹着冷汗,无语地看猫祖宗被捏住尾巴倒拎而起,钟摆一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四只毛爪子挥舞得跟上了电动发条似的。
“喵喵喵!”它边抓边狂叫,大概意为:大胆刁民,快放朕下来!
“这身黑毛倒是罕见,可怎么好像没开灵智呢,”蘑菇妹喃喃自语,一对戴着魅紫美瞳的眼珠子往煤瓜被迫坦露在外的蛋蛋上瞄来瞄去,“那里没发育的原因?”
画面实在惨不忍睹,毕竟雄猫还是要保留点尊严的。
我连忙夺下双爪捂脸羞愤欲绝的煤瓜,一边拉过蘑菇妹的小手,结结巴巴地建议:“妹子你还是赶快去看医生吧?虽然煤瓜才打过猫三联,但咱不防一万防万一,打疫苗针的钱回来我就转给你,支付宝微信银行转账都可以。”
蘑菇妹鄙夷地瞥来一眼,抬起手凑到我眼前。白白净净的小手上丁点伤痕都没有?!这不科学!
乘我目瞪口呆之际,蘑菇妹麻利地又从我怀里拽过煤瓜,捏紧四肢将猫身团成毛球按坐在自己肚子上。
“我暂时帮你看着,不能让它乱跑!”
这连串抓猫动作干净利索得像个入行多年的老兽医。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妹子,你还是去看……”
蘑菇撇嘴:“叫我花苓。被抓伤小意思,不会受感染更不会得人类的病,别瞎操心。”
人、人类?
现在的杀马特童鞋们都自觉把自己划分出人类的范畴了吗?!
我简直惊叹。
“哦哦,花小姐,你说煤瓜不是猫,是什么舍利?”突然有点介意起她的那句话。
花苓嘴角一勾,笑得高深莫测:“你应该问把它送给你的那个人。”
可煤瓜只是爱黏着我,但不是我的宠物。半年前猫太太把它带到家里时还是只没断奶的小毛球。据说是猫爸爸送的生日礼物,还是挺名贵的品种。猫太太硬是用进口幼猫奶粉把奄奄一息的小家伙奶活,因此成功地被我们赠予“猫太太”的绰号,但她真的没提过它不是只猫啊!
或者,猫太太也不知道煤瓜根本不是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