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悦感觉晏澄刚才语气有点冷,不太适应,忍不住看他好几眼。转念一想,自己跟他本来也没什么交情,他这样也正常。
可又觉得明明早上送他漂亮小卡子,他还知道对自己笑,这么快就变了?
是自己哪里不小心得罪他了?
虞悦想来想去,猛然灵光一现。
他和温宇晨今天约了会……难道说晏澄在吃他的醋?可今天下午晏澄和江唤明明也……
虞悦越思考脑子越打结,索性放弃思考了。
惠子君是最后一个下楼来的,下来的时候还抱了盆新鲜的绣球,去客厅找了个位置摆上,才过来落座。
陶煦问他:“那个是你的花艺作品?”
惠子君:“没,还在醒花。”
“醒花?”
见大家都挺好奇的,他解释起来:“绣球去掉多余的叶子,根部斜切,放进深水里养护三个小时,这个过程叫醒花。”
陶煦颇感兴趣,问他:“我能找你订花吗?办公室太沉闷了,放盆花增增色。”
“可以。”惠子君说,“奶油向日葵适合你。”
虞悦兴奋举手:“欸,子君,那你看我适合什么花呢?”
惠子君看向他:“多头玫瑰吧,热情活力。”
虞悦一听是玫瑰就很开心,撩了下头发:“没错,我就是带刺的玫瑰。”
其他人不约而同露出友善的笑意。
惠子君这时又顺势看向虞悦旁边的段杭书,说:“段哥最适合的花,我觉得是梨花,清雅无暇。”
段杭书忙道谢,随后又说:“太抬举我了。”
既然一连说了三个人,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惠子君干脆顺着说下去:“江唤用花比喻的话,应该是山茶,孤傲夺目,鲜明也不失低调。”
江唤笑笑。
“康哥的话比较适合风铃花,沉默温柔,有韧性。”
“谢谢。”康若华说。
“宇晨弟弟就是栀子花了,青葱纯洁。”
“啊……算夸我吗?”温宇晨愣愣摸了下后脑勺。
惠子君一笑:“当然算。”
他最后看向晏澄,却词穷了:“你……我不知道。”
晏澄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淡定地帮温宇晨夹了一片肉。
温宇晨脸又涨红了,一时不知道自己这个当众开始的决定对不对。
场面有些沉默,晏澄知道是因自己而起,干脆端着杯子起身:“我去接点水。”
桌子上就有果汁,不过没人拦他。
他走出去以后,段杭书忽然开口:“海棠。”
“嗯?”惠子君听到花名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晏澄,想了想,点头,“花中之仙,倒也贴切。”
段杭书低低念了句:“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濛濛细雨中。”
他对晏澄的评价居然这么高,桌上所有人都或明或暗的惊讶。
温宇晨连看了他好几眼。
江唤往后一靠,视线跟随晏澄离开的方向,忽而也若有所思地说了句:“送春风雨最无情,吹残也堪惜。”
一桌子人只有虞悦没头没脑,依旧大大咧咧:“妈呀,你们都好有文化,关于海棠的诗句,我只想得起来一树梨花压海棠哈哈哈哈哈。”
段杭书嘴角微不可察地提了一下:“也是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