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温暖的房间里,片子放了一部又一部,沈初夏迷迷糊糊地看着,一度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
“喂,起来了。”
“嗯?”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陈颖芝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两件长羽绒服。
“穿上。”
“干什么去啊?”
“许愿!”
雾蒙蒙的海平线,天空仿佛快要掉下来一般,压在大海之上。
海水咆哮着,翻滚着,凛风飕飕直吹。
“几点了?”陈颖芝看向保镖。
“小姐,七点半了。”
“今天能看到日出的概率,还剩多少?”
“不到百分之五,小姐。”
“那花钱把那堆乌云弄走的概率呢?”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
沈初夏吸了吸鼻子,笑道:“好啦颖芝,不要为难人家了,再说了,哪有人看日出许愿的。”
“早知道不问那个傻子了,一个连女朋友都没交过的人,我居然会信他给的建议……”陈大小姐满脸不高兴地碎碎念。
她大概猜得到,那个傻子,应该是指陈家大哥,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出。
“颖芝,你最近是有什么心愿吗?”
“什么啊,还不是为了你——”女孩清了清嗓子,别扭道,“还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帮你去去霉运,达成所愿。”
沈初夏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从昨晚到今天,她明明一个字都没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或者颓废。
陈颖芝闻言,得意地抬起下巴:“你也不看看我身边什么环境,个个人精,我从小看人看到大的好不好,只要不是千年的妖精,我一看一个准!”
“你啊,就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真正遇到什么事了,只会往肚子里咽,生怕麻烦了别人,你要不要自已数数,这么多年以来,你主动给我发消息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更何况还是那种模棱两可的问句,一看就知道是心理藏着事儿呢,假如我回一句在忙,你肯定就又缩回乌龟壳里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文。”
沈初夏张了张嘴,竟是哑口无言,因为这番推论,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哎,只可惜百密一疏啊,前面我觉得安排得都还挺好的,没想到翻车在收尾上,不过追根究底,都怪谢家的那个败家子儿,要不是他提议来这种鸟不拉屎的海岛上办宴会,我脱不了身,只能让你过来,昨晚就直接带你飞冰岛了,咱们去看极光和流星!这个季节,最合适了不过,啧,该死的谢远良!”
沈初夏:“……”
幸好,大小姐的想一出是一出,实在太可怕。
“咳,其实……吹吹风,也挺好的。”
吹了两个小时,整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不不,不能再等了,咱们还是先回花房那边吧,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沈初夏表示,完全没有意见。
一杯热巧克力下肚,两个女人终于缓了过来。
玻璃房隔绝了大部分的波涛声,远远望去,浪花在无声地翻卷着,像是温柔了许多。
“京市的事,查得还顺利?”
沈初夏盯着杯子里残留的巧克力酱,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但显然,和我原本想的,很不一样。”
“你原本怎么想的?”陈颖芝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