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他才悠悠的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陆晗烟闻言,抬手抹掉了眼角将要跌落的泪花,倔强的昂起头,以阻止眼里的泪水再次落下来,直到她的眼睛将所有的泪水全部吸收。
“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她对我做过什么,你是亲眼所见的,对吧?”
陈勃没说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没得选,走上了这条道,就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你对我评价好坏,我不在乎,我的处境,无人能理解,也没人能替我”。陆晗烟说道。
这些话是真的,陈勃点点头,表示理解,陆晗烟没有瞒他,这是在变相的承认,阚云露的死和她有关系。
她笃定陈勃不会去告发她,也不会对别人说起这事。
但是这件事压在她的心里很久了,她甚至希望陈勃来问问自己是不是她干的,可是陈勃一直没有上门,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这愈发让她心里不安。
阚云露虽然也很浑,可是和阚云波比起来,那不是一个档次的,同为女人,陆晗烟对阚云露下这样的死手,她的心里还是有心理阴影的。
这样的阴影存在于心里,让她这段时间的睡眠都成了奢侈,虽然怀着孩子,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上床休息了,困极了就在椅子上或者是车上打个盹,可以这么说,如果再无人替她驱散心里的阴影,她真的要崩溃了。
而对她来说,陈勃是继秦之鹿之后,唯一能照亮她的一束光,她极度的渴望这束光能照进她的心里,给她哪怕是一点鼓励,也能让她心里的阴影散去,这也是她找陈勃来的原因。
嘴里说着对陈勃的评价不在乎,但是她的内心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恐怕是最后的倔强吧。
陈勃举起水杯,说道:“理解,你的路,我帮不了你,祝你成功吧”。
陆晗烟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事,你是唯一的知情人,我信任你,才告诉你的,你不会背叛我吧?”陆晗烟问道。
这话问的陈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在是陆晗烟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直接替他回答了。
“我想你不会,要是想告发我,阚云波那事的时候,你早就告发了”。
陈勃要走,却又被陆晗烟拦住了。
“说完我的事,再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啥事?”
“你是守着金山要饭吃,那个叫白永年的,你比我知道他的底细吧,这么好的老师被你放在武阳湖招待所里养着,你倒是去看看他,听听他的建议,和他聊聊你的处境,我相信,你会成长的更快,怎么就拉不下那个脸来呢?”陆晗烟皱眉问道。
陈勃闻言,想起了关初夏也和自己说过类似的问题,但是和陆晗烟一比,两人的劝说手段高下立判。
关初夏站在陈勃作为一个男人的角度,照顾了他的自尊心,说这么养着白永年,不给他点事干,人家会不安心,这也是在给白永年台阶下,但是陆晗烟就是直来直去,你就该这么去做,等等等等。
一样的目的,不一样的劝说手段,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