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找我和一个叫薛杉杉的人是不是认识的证据,对吧?”陆晗烟斜着眼,看向袁桥问道。
袁桥绝对不会承认,这个时候他算是看出来了,如果这次不把握住机会,陆晗烟绝对不会再给自己安排这样级别的会见。
说到底,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不是,我来找陆总,是想向陆总表明我的态度”。
“态度?你什么态度?哈哈,你能有什么态度?你自己也说了,你就是阚正德养的狗而已,这次回来,不过是给原来主人家的儿子继续当狗而已,你的态度我会在乎吗?”陆晗烟终于逮到了机会,直接将袁桥骂的体无完肤。
陆晗烟现在是有恃无恐,因为陈勃就在隔壁听着他们的对话呢,只要是袁桥敢对自己动手,他就别想全须全尾的离开这里。
袁桥说的没错,陆晗烟对他,那真是恨到了骨子里,当时他砸在秦之鹿身上的每一棍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棒球棍,一共十三棍子,她能听到秦之鹿骨头碎裂的声音,虽然秦之鹿的惨叫声是那么的大,但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让陆晗烟现在都恐惧万分。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只要是自己身边发生一些碎裂的声音,都会让陆晗烟惊惧不已。
陆晗烟之所以这么骂他,私心很重。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激怒袁桥,只要是他愤怒了,敢对自己动手,陈勃一定会让他后悔回国。
可是陆晗烟很失望,袁桥被骂的这么狠,居然没有发怒,只是笑了笑。
然后他看向陆晗烟,很认真的说道:“以前是给人当狗,没错,但是我现在想做回人了,我待会走的时候,会给你留下一个优盘,里面是那个英国男人招供的记录,他详细的回忆了薛杉杉找他的目的,经过,以及给他的钱是多少,都有记录,而他们的交易场合,大部分都是公共场合,但是这些东西现在只有我知道,人也是我做掉的,现在没人知道薛杉杉这个人存在,阚总也不知道……”
“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虽然我表面上还得听阚云山的,但是暗地里我可以帮你,我要的不多,在你成功的时候,给我一个亿,还有薛杉杉,我就带着她远走高飞,以后就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了”。袁桥说完这些,也不管陆晗烟是不是同意,站起来,带着一身的水,踏出了池子。
陈勃是在确定了袁桥确实走了,这才出去拿了他留下的优盘,回头交给了陆晗烟。
陆晗烟看他坐在池子沿上,笑笑问道:“你不下来泡会吗?”
“差不多得了,都快泡浮囊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投名状啊?”陈勃看看优盘,问道。
陆晗烟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信,他是阚正德养的最早的狗,我才不相信他那么容易咬主人呢”。
“人都是会变的,现在阚正德是个什么局面,都看的明白,尤其是跟在他身边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老板还有没有翻盘的可能,你说,阚正德还回的来吗?”陈勃问道。
“不知道,但是谢元春已经去省里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侯文光撤了,这个人掌握着太多的东西,他要是一直在那个位置上,不管是叶玉山的案子,还是启动调查仇承安和贵鹿集团的勾结,都不那么容易展开,所以,侯文光必须挪地方……”
谢元春一大早就出现在了省委大楼里,希望省委书记耿文山能在第一时间接见自己。
他来的目的,就像是陆晗烟说那样,侯文光必须挪地方,否则,东港市的工作没法展开。
有些工作,确实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但是这个账怎么算,这倒在其次,算账的人确定不下来,那么这每一笔账就都算不清楚。
头一天晚上,谢元春联系了赵明俊,虽然赵明俊昨晚喝了酒,但是精神尚可,谢元春给他带来的几箱茅台,他还拿出来看了看,要不是谢元春拦着,他们可能又得再喝一场了。
谢元春等在赵明俊的办公室里,赵明俊看看隔壁的门,悄无声的走到谢元春面前。
“你昨晚和我说侯文光的事情,我刚刚去接书记的时候,他也问过我,这事问题不大,但是要和魏书记见个面,可能你还得再等一会,等到魏书记来了,他们碰了头,侯文光的事才能有定论”。赵明俊说道。
魏书记就是魏阳兵,专职副书记,兼任政法委书记,不管怎么说,侯文光也是政法口的,所以,动他之前,要和魏书记碰个头,虽然最后决定者是耿文山,但是相互给面子,打招呼,这是为人处世之道,也是要让相关方面有个心理准备。
处处打脸,那不是官场上的处事之道,其乐融融才是,即便是下刀子,那也得打好了招呼,明白的告诉你,我就在这里切了,还得必须切,大家都忍一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突然袭击的情况很少,一般要查谁,要动谁,私下里都是门清的事,之所以新闻报道说谁谁谁被查了,前天还怎么着来着,那都是演给老百姓看的,因为老百姓爱看这种从天而降的灾祸到那些贪官的头上,这是一种泰山压顶拍豆腐的快感,人人都喜欢。
“昨晚你走了后,你知道谁给我打电话了吗?侯文光,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搞到的我的电话,非要到我家里去,我说我睡了,没搭理他,他也没敢再打,我以为他今早会再联系,结果没有,你看看,他自己心里也是有鬼的,所以,老谢,这事你就放宽心,没问题”。赵明俊给谢元春宽心道。
可是谢元春哪能放宽心啊,他知道阚正德的能量,当然也知道阚云山来省里活动了,掌管政法口的魏书记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所以,这一次侯文光到底是什么下场,还真是很难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