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越发觉得,景元帝将他当个玩意养了。
那种感觉甚是微妙,只在不经意间,冷不丁刺挠他一下,让他意识到这个怪异的现实。
要说恶劣……那的确是恶劣得很,然景元帝饲养他的方式也很奇特。
皇帝已然将惊蛰的过去查得清楚,包括他根本就没净身,包括岑家与黄家的事。
虽然他不想自作多情觉得景元帝对黄庆天动手是为了他,但是那天太后的反应,却微妙地反衬了这点。
……或多或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景元帝像是个刻薄古怪的饲主,偶尔想起惊蛰来,就会过问他每日的吃食,甚至还会问起惊蛰自渎的频率……
这是骚扰吧?
就算是皇帝,这也是很可恶的骚扰啊!
他有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
“为何你还要听其他人的调遣?”景元帝会这么冷冷地问,“寡人不是你的主子?”
……也会有这样的问话。
这冻得惊蛰身心发凉。
当然,也把其他人冻得够呛。
从此后,就没人敢命令惊蛰。
这弄得他很不自在,有时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只能待在殿内,呆呆地守着景元帝过一天。
一方面,景元帝的确可怕得很,整个乾明宫的宫人还在无声无息地消失。
另一方面,他待惊蛰又有些薄凉的怜惜,那种奇怪复杂的待遇,让惊蛰在乾明宫的地位变得特殊了起来。
有些时候,他会随便丢一颗香丸给惊蛰,强迫他每日都要戴在身上,不许拿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他兴起,都会随便塞给他,数不胜数。
再到后来,惊蛰别扭地发现,他在这宫里,竟也能被人称上一句爷,而这其中的原因,追根究底都在景元帝,可惊蛰没想出来景元帝看上他哪?
贪图他的身体?
可景元帝的眼底并没有色|欲,偶尔触碰他时也没有任何淫靡的味道。
真是个奇怪的皇帝。
不过这对惊蛰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只是,就算是他,也能看得出来,景元帝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最近几天,偶尔会呕出血来。
“惊蛰,过来。”
冷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叫起惊蛰的名字,惊蛰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
只见景元帝将奏章丢到一旁去,抬手就把站在身旁的惊蛰抱住。
皇帝浑身寒意,冻得惊蛰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还没升起害怕的心思前,就已经开始嘀咕起景元帝的体温还是人吗?就算再怎么病,怎么冷的温度,他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
“想什么呢?”
“陛下很冷。”惊蛰想了想,“要多穿些衣服。”
“穿多少,都暖不起来。”
景元帝将惊蛰当做一个暖手炉,反正是个取暖的物什。
这种出其不意
的奇怪小动作(),惊蛰已经被迫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