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两座威武的狮子石像陈列左右,就连匾额与台阶,都做得比寻常人都要气派。盖因老定国公劳苦功高,先帝多次褒奖,定国公府这才有今日之威。
而今定国公府早不如当年那样气派,不过,有着定国公夫人——昭敏公主在,只要定国公不行差踏错,还是能保府上无忧。
守在阍室的门房昏昏欲睡,听着哒哒的马蹄声醒来。
急急出门来,门房看到陈少康的身影,惊喜地叫道:“小郎君,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和夫人,可都等得着急了。”
陈少康翻身下马,身后两个书童跟着一起,几匹马都丢给门房牵着去。
“我何日不回来?祖母与母亲,也太过紧张。”陈少康略略皱眉,“父亲和大哥可回了?”
“国公和世子已经回府。”
陈少康匆匆点头,就要跨门进去,一看就是不打算回正院的。
门房在后面追着说:“小郎君,老夫人和夫人,可还在等着你呢。”
陈少康:“书墨,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去书房找父亲和大哥。”他随意点了个书童,自个儿l则是一溜烟朝着前院跑去。
书墨苦笑了声,只得认命过去。
这两位大佛想听到的,可不止一声通传,而是想要仔仔细细看过小郎君呀。
陈少康可谓府上长辈的命|根子,无时无刻都想放在眼前,每次回府都会被过问数次,这般宠溺,得亏没把小郎君的脾性养歪。
“父亲,大哥?”
前院,书房里,定国公陈东俊与国公世子陈正康两人正在说话,陈正康早早听到了脚步声,颇为无奈地看向门口。
陈少康自门外探出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在这。”
陈东俊板着张脸:“整日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陈少康:“父亲这话,却是冤枉我了。”他根本不害怕陈东俊的冷脸,自顾自走进来。
“我今日来,可是有正事。”
陈东俊:“若是想要去玉石关,就莫要再提。”
陈少康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参军,最严重的那一回,差点被他成功了去,从此国公府盯他死紧,生怕他再胡来。
他最仰慕的是自家祖父老定国公,以及现在镇守玉石关的大将石虎,总是想着效仿他们征战沙场。
陈少康:“早晚有一日,我总会如愿的,父亲。”
陈正康看了眼陈少康,若有所思。
陈少康一年年长大,已经不再是一团稚气,而今说起这样的话,竟是能听出几分认真与笃定。
这给陈正康一种错觉……
说不定,这个幼弟还真能做到。
陈东俊自也是有所感觉,面色微沉,正要训斥他,就听到陈少康急急开口:“且不说这个,父亲,大哥,前些日子,你们在书房,是不是曾提过一回朝上的事?”
陈正康慢条斯理:“朝中的事日日都会提起
,你不说个清楚,哪会知道你在说的什么?”
“岑,”陈少康吐出这个字,“你们在谈一个姓岑的人。”
陈少康不想总是依偎在祖母与母亲的怀中讨欢,每每说来书房,才得以逃脱。父亲兄长也早已习惯,大多数时候都会默契为他掩护。极其偶尔的时候也会带着他谈一谈,只不过这两位也将他当做孩子,许多正事也不同他说。
那日,陈少康来书房躲懒,路过窗边,隐隐约约听到房中两人在谈话。
“……而今后宫空虚,竟是由着一介女官负责宫务……”
“这或许是个机会……”
“……已是查出,那人该是当初黄庆天案里,岑家唯一的遗孤岑文经……”
那个时候,陈少康停下脚步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原因,是为了“岑”这个特别的姓氏。
……岑良。
陈少康其实已经找到了岑良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