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迁怒,大大地迁怒。
谁让太后,也是黄家人。
“说不定,太后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明雨试探着说道,而后声音低了下来,“真是夭寿,我可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这样的人,居然有胆子妄论寿康宫了。”
别说是谈及太后,瑞王以及那位皇帝陛下。
……他们谈到的可是谋反!
惊蛰笑嘻嘻地搂住明雨的胳膊:“我就知道,咱家的明雨最是喜欢我。”
“去你的。”明雨没好气地抖了抖胳膊,“最中意你的,可不得是你家的容九?谁敢和你是一家。”
容九的气势越发可怕,看着是个嫉妒心强烈的人,明雨可不想成为他俩的夹心饼。
两人打闹了一场,惊蛰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像是不经意间提起的一件小事,却带着几丝难掩饰的紧张:“……明雨,我好像,又有家人了。”
明雨微怔:“那可,真是件好事。”他的声音也轻轻的,仿佛像是怕吓走了什么。
或许,这才是惊蛰今天特地前来,真正想要和他分享的事。
…
从明雨那里薅到压箱底的厨艺技巧,惊蛰乐呵呵回来了。
好不容易清闲一天,惊蛰这做掌司的,根本没有自己已经升官,多少有点地位的感觉,闲下来就到处跑,累得廖江遍寻他不得,眼瞅着他回来,都险些喜极而泣。
“掌司,您可算是回来了。”
()惊蛰一看到廖江这样(),就有些害怕。这不能怪他多想?()?[(),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扰得人不能清静。
“难道又出事了?”
是不是真的得去去霉气?
廖江:“倒不是,就是方才,有人来寻掌司。”
惊蛰疑惑挑眉,这还能有谁来找他?
“是侍卫处的人。”
廖江道:“他就在您屋外等着。”
惊蛰大步朝着里面走去,不会是容九,难道是石黎?
他赶到的时候,石黎正沉默地守在门外。
惊蛰:“下次来,直接进去等便是,何必守在外头?”
石黎欠身:“不敢。”
惊蛰带着他进屋,让人送来热茶,颇有好奇地看着石黎:“这次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石黎:“只是容大哥让我查了点旧事,想着,你应当会感兴趣。”
惊蛰挑眉,将茶盏推到石黎边上。
“你先坐下说话。”
石黎身体紧绷,过一会才在惊蛰的对面坐下,那不太自然的态度,像是很不适应。
“是关于陈明德和陈安。他们两个,刚进宫时,是同一批的宫人,打小认识。后来两人起起伏伏,一直都没有闹崩。直到慈圣太后死的那年,两人决裂,再不曾往来。”他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既然有事要说,就没有任何铺垫,开口就是正事。
再不曾?
惊蛰想起陈明德藏住的东西,以及最后送来的血书,可不像是没见面的模样。
“这是明面上的关系。”
石黎平静地说道:“而私下,到了现在这位陛下登基的时候,他们两个又有了往来。”
他说了关于陈安和姚才人的事,这些惊蛰早就知道,不过还是听得很仔细。石黎查出来的,补充了少许惊蛰不知道的事。
“而陈明德,原本是先帝的人。”
惊蛰猛地看向石黎。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