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淦金在政府办遇到袁野,他想起经侦查账,热情地问:“袁所长没事吧?”
“没什么事。”袁野带朋友到政府办盖个章,事情已办完,和邢主任闲嗑。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邹书记邀请,他当然不好拒绝,和他上了楼。
邹书记打开办公室门,笑吟吟地说:“袁所在乡里有几个年头吧?”
袁野不知书记喊他有啥事,正思忖着,答话有点走神:“有两年多了。”
“一晃两年啦!” 邹书记露出惊异的表情,“你这么年青,没活动活动到县局去发展啊?”
“不跑不送,原地不动。”邹书记不是他直接领导,袁野说话随便得多。
“副科还没解决吧?你们公安局也是的,让你主持工作,又不给转正,典型的只让马快跑,又不让吃草。”邹书记替他抱着屈。
“我这个所长是空头所长,科员一个,局里发个帽子,哄我们干活。”袁野发着牢骚。
“在乡里给你安排一个党委委员,不知可行?”邹书记说出他的想法。
袁野乍听有些愕然,说:“我搞不清!”
“我让刘晓强书记到组织部问问,你们局长担任县常委,不知所长可能进乡党委?”邹书记对自己的想法也无把握,公安局和乡镇是两条线,上面即使不同意,他人情也卖了。
袁野一想这是好事,又不要自己操作,忙说:“谢谢书记关心!”
邹书记还要留袁野吃饭,袁野推脱所里有事走了。
四十五章 工作组进驻
县工作组到乡进驻,这消息花蝴蝶般地在乡政府楼上楼下飞舞,且引起人无限遐想,姓赵的说姓钱的贪污,姓钱的说姓孙的受贿,姓孙的说姓李的东窗事发,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爱打听的刘建德第一时间来到袁野办公室,神秘而兴奋地说:“所长,乡里出漏子,你可知道?”
消息灵通的人往往数量众多,质量不高,袁野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说:“出什么漏子?乡里这两天不平稳很吗?”
刘建德心火正旺,怎受住这打击,有点急,口齿因而变得不清,“我—没瞎说,县里派工作组在乡里查账,不少村账本-都收上来。”
袁野嘲弄道:“你眼睁这么大,当然没瞎说,县查乡账不正常吗?”
“这次跟平时算账不一样,公安局都来人了。”刘建德脸都急红了,眼瞪得像铜铃。
“哦!”袁野哼了一声,公安局参与查账绝不是儿戏,定然是经侦过来人了,查领导干部是纪委和反贪局的活,经侦查账不用说是针对村干部,看样子,山花乡政府上空没有暴风雨,也要来一场毛毛雨,他喃喃自语地说,“管他怎么查,我们和村里经济清楚,正规财政票据来往。”
“怪不得所里乔迁时,每份人情都开票,所长就长前后眼。”刘建德拍着马屁。
“如果不开票,掉头人家就要查我们账,一笔对不上,屁股会讲话,都是扯淡。”袁野话说得粗,但理儿摆在那儿,不得不让刘建德信服,他点着头下楼,继续找程德芹他们,发布最新消息。
袁野没去主动找县局经侦这帮人寒暄,倒是参与查账的经侦同学龚力送上门。身材修长的龚力穿着便装,在楼下朱春晖叫声中上了楼,龚力不客气地问:“怎搞的?我们来三天了,老同学躲着不见面啊!”
“不是心虚吗?晚交待比早交待好!”没有其他人在场,袁野开着玩笑。
“不怪人家说,政策一到下面就执行歪了,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龚力假装绷着脸,但又忍不住笑。
袁野扬眉撇嘴,一脸不屑地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新文件下来,你们没传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