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立刻低下头讷讷道:“是,臣妾谨记在心。”
说完李彻不再看她,径直走到李襄宜身边,拉着她在最前面的那张矮桌前坐下。
“九皇叔,这于礼不合。”
“本王叫你坐着。”
李襄宜语气一顿,“是。”
对面的清河愤愤地看着李彻这般维护李襄宜,心中满是嫉妒。一旁的淑妃看她情绪不好,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意气用事。
清河虽不情愿,还是收回了视线。
李彻看着李襄宜低头不说话,以为她方才受了清河的欺负,“你现在是出息了,连清河都能给你气受了。”
“才不是,我只是懒得同她计较。”
以前是真的懒得同清河计较,如今也是真的有了几分怯懦,她只是害怕自己的任何行为惹得仁丰帝和皇后不快。
但是方才,她还是有些没忍住。
李彻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为难,“本王给你的玉佩,不是留给你看的。”
“襄儿谢九皇叔。”
她认认真真道谢反倒让李彻觉得不痛快,在他心中他们不该这般生分。
大殿内人慢慢来齐,除夕和初一是仁丰帝最忙碌的时候,他一天要宴请群臣、接见宗亲,晚上还要同妃子、子女们一同用膳。仁丰帝后宫人少,子嗣也就几个公主,干脆便将宗亲和后宫放到一起,人多也显得热闹。
长宁来了之后李襄宜便一直同她凑在一起聊天,刻意地忽略了身边坐着的李彻。
大殿之上的仁丰帝心情很好,“今日是除夕,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今日没有君臣,只当是一家人一起守岁。”
“谢陛下恩典”
李襄宜跟着众人饮了两杯酒便放下了酒杯,她不擅饮酒也不爱饮酒。
就在她专心吃着面前的春卷时,垂在腿上的右手忽然被人一把攥住,李襄宜一惊看到是李彻的手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左利手,虽左右手都能用,但是平日里还是更习惯用左手,没想到竟是便宜了他。
李彻架不住宗亲之中的一些王爷一直灌酒,不知不觉地便喝了许多,酒气有些上头,偏生旁边的姑娘似是故意不理他,他脑子一热就伸过去攥住了她的手。
柔软的小手攥在掌心,热乎乎的。
李襄宜做贼心虚地环顾了四周,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们桌子下相握的手。
她向外扯了扯,没扯动。又给李彻递眼色,这个人竟学她故意不理人,自顾自地和旁人碰杯。
真是讨厌!
李襄宜稍稍用劲想抽出手,又被攥得更紧。
一根手指强硬地钻进她的手心,随后轻轻地挠了挠。
李襄宜脸蛋腾地就红了,那红晕很快爬到了脖子。
“襄阳,你还好吧?脸怎么这么红?”长宁关切地问道。
“啊?没、我没事、没事。”
“怎么说话还结巴了?”
“方才在想事情走神了,你突然说话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