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仕家在这冰冷的寒光中竟生出十二分的害怕!
不同于他爹杀伐沙场的暴戾之气、不同于当今圣上的帝王之气,眼前坐在马上的冷冽男人,阴鸷森冷的让他感到一种会将人拨筋抽骨的残忍手段。
被压着跪在地上的他偏过头,避免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对视。
视线顺势扫向别处,这一扫,惊喜的发现了圣上的贴身伺候太监高公公!
“高公公!”贾仕家惊喜的喊道,就差喜极而泣。
挣扎着想爬起,却被身后压着他双臂的汉子死死摁住,动弹不得,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们这些刁民,想造反吗?还不快点放开我!”
端坐在马背上的高公公听到‘造反’时,眉头轻不可查的蹙起,面色不变。
按压住贾仕家的庄稼汉子才不怕!他一想到庄子上的鸡和兔子被霍霍的差不多,就恨不得打的他全部吐出来!
贾仕家挣脱不开,只能转动脖子,仰头望向高公公,硬声告状:“高公公,你们是不是圣上派来的?他是不是知道我在这儿被这些刁民欺负,才让你带着御林军来帮我?
高公公你也看到了,这群刁民有多胆大妄为、目无王法!你回去可得和圣上好好说一说呐,一定要将他们处置了,最好是拉到菜市砍头,以正法纪。
我姐姐要是知道她唯一的亲弟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遭了这么大的罪,还不得心疼死啊,你也知道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只有我一个。”
高公公嘴角扬起标准的笑,只是这笑意未到眼底,细声细气的问:“贾公子说笑了,您带着一百多号人呢,还是训练有素盔甲铁盔齐全的士兵,这权力、这威风,放眼整个京城,有谁比的上?哪里还需圣上派御林军来帮您?”
贾仕家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头脑子快速的想到:这些士兵是爹爹偷偷拨给他的!
原本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抓到白虎回了京城,只说他带着府上护卫小厮十多人前来,凭着他过人的本领,以一己之力抓到后献给圣上!
如今被发现了,兵队私自调动那可是大罪,他着急忙慌的解释:“高公公误会了,我、我不是,这些不是士兵,是贾府上的护卫和小厮乔装打扮的!对,就是他们乔装打扮的!”
高公公笑容不变,眼神转冷,语气仍然细声细气的问:“贾公子若是私下和老奴说这些没事,只是老奴此时前来代表的是圣上。
倘若这些人不是贾府的护卫和小厮乔装打扮的,贾公子知道是什么罪名吗?那可是欺君大罪!”
欺君那是死罪!听到欺君时贾仕家脑袋一片空白,慌忙找补:“还请高公公看在我爹和皇后娘娘的面上,替我辩解一二。
我相信只要高公公愿意帮忙,自然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蠢货!
高公公双眼明显的表达出厌恶,贾仕家以为天下都是他贾家的么?哪里来的自信要他帮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想再在此事上太过纠缠,他转而道:“贾公子恐怕不能如愿了,您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前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别人有能力欺负了您吧?何况圣上要不要砍他们的脑袋,那也不是您能左右的!”
贾仕家见高公公话里话外的意思非但不帮衬,还总在挑他错,心里怒火升起,冷笑连连:“高公公这是什么意思?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总在挤兑我?
是瞧不上我贾府、还是瞧不上皇后娘娘和太子?”
自幼跟随圣上,一路刀光剑雨中历练过来的高公公哪里会将贾仕家明晃晃的威胁放在眼里?更加不会被轻飘飘的几句话威胁住。
“呦,贾公子可别往老奴头上按罪名啊,老奴可担当不起!老奴是圣上身边的老人儿,皇后娘娘和太子那自是老奴的主子,哪里能又哪里敢看不起呵。
只是,老奴秉公办事,也谈不上看不看的起吧?都是为圣上办事而已,哪能不秉公办理?至于贾公子让老奴帮忙的话,属实无能为力。”
和声细语的一番话,连音调都没扬高,就将话堵了回去。
擅自调动兵力,犯了圣上忌讳,此事过后,太子地位怕是不保。。。。。。
贾仕家气急,可如同高公公所说他是圣上身边的老人儿,那是自幼就跟在圣上身边的,比他姐姐待在圣上身边的年数都长!
能怎么办?又不能像对于村庄的下里巴人那样威胁咒骂喊打喊杀,不对,如今他还在这些下里巴人手上,动弹不得。
压下心底的怒气,他妥协的吩咐:“既然圣上知晓了此时,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还请高公公赶快呵退这些刁民吧。”
“哎,贾公子在别人的地方,怎么左一口刁民右一个砍头的?喏,眼前的庄子属于前头冷状元,这些人是冷状元府上的仆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户,可不是什么刁民呐。”高公公才不急,坐在马背上,心情颇好的继续道。
“行!我不管是什么,先放开我再说!”贾仕家愤愤的咬牙切齿道。
高公公悠悠的开口:“恐怕现在不行,等等吧,等贾将军和温太师遥亲王到了后,看他们协商是否一致。”
贾仕家听到他爹会来是脸上狂喜,随后听到温太师和遥亲王也来时愣住,呆呆的问:“温太师和遥亲王为何会来?这等小事与他们何关?”
是否管的太宽了!
“贾公子还不知道吧?眼前这田地山林庄子属于眼前的冷状元和他夫人,冷夫人正好是温太师嫡亲的唯一女儿;
而冷夫人对遥亲王有救命之恩,已经被遥亲王遥王妃认作义妹,不巧,这片田地山林庄子正是遥亲王遥王妃所赠~
听闻贾公子带兵前来攻打,温太师和遥王爷当下就急了,只是怕出事,让老奴和冷状元快马加鞭的先行赶来,不过贾公子不用太急,想来温太师遥王爷不会让贾公子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