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爱八卦,哪朝哪代的人都一样。
人群左一层右一层的围观,指指点点的讨论开来,场面一时热闹极了。
昨天菜市的鱼贩子已经成了今日的瓷器贩子,此时此刻瘫坐在地上,起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瞬间脸上五颜六色的精彩缤呈。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想到昨天毕竟是昨天,菜市离这儿远,而且人也不是昨日那一拨人,自己咬死了不承认,她们一介女子又能把他怎么样?
反观他以前靠这些手段捞了不少银子,昨天闹的那样难看,也只是在菜市卖不成鱼罢了,别的惩处丝毫没有,他还不是轻轻松松的转而做这个行当了。
再说了,十两银子!成功了十两银子到手,晚上他就能去哪个暗门子快活一把,一整晚被伺候的舒舒服服,不成功也没事,又没有任何损失。
他怕什么,他有什么好怕的!
双眼滴溜溜转了几圈,把好处和坏处全部想清楚后,他坐在地上继续拍起大腿,嚎嚷的很大声:“心软没用!
我想着瓷瓶两个十二两银子,这些杯子碗碟的小物件碎了就碎了,不让他们赔银子自认倒霉算了,怎么现在还说起我来喽,真是好人没好报、好人不能做!”
冷云从小到大一贯的贫穷让他见识了各种嘴脸,加上逃难路上遇到的事、见识的人,诸如栽赃陷害、撒泼打诨、颠倒是非黑白等等最低等的手段已经见怪不怪。
面对眼前瘫坐地上之人将上述做派完全演绎了一遍,稚嫩的脸上满是嘲讽。
瘫坐在地上的汉子已经眼泪鼻涕一大把:“我这都是好东西啊,各种各样什么样的都有,老值钱了,一家老小就指望着我的担子吃口饱饭,这往后只好扎紧裤腰带过上饿肚子的日子。”
凌默怔怔的看着眼前汉子撒泼打诨的哭诉,大皇子和太子素来不和,但见面也只是相互嘲讽几句。
母后对他们打从心底的不喜,但面上永远是春风拂面的关心、言语也是挑不出错的关怀,宫里的太监宫女亦是如此,哪怕看不起看不上,也不会表现出不满。
他们只会私下不动声色的置人于死地。
这样明晃晃的吵闹,他上一次见到还是杨荣轩,成功的把他自己逐出京城罢了。
可上次冷云能以相同的法子治杨荣轩,但这次情况不同,要怎么做才能效果最好。
温暖暖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
怎么说呢,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碰瓷的人,你还能要求他要点脸知点羞吗?但凡他要脸知羞他也做不出来这事啊。
“我倒是不要紧,可怜我上面的老母亲,下面嗷嗷待哺的儿子,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爹,被人撞碎了担子不赔银子也没办法讨回来!这日子还咋过下去呦。”
声泪俱下的嚎嚷声,尤其在提到老母幼儿活不下去时,换来不少同情声。
温暖暖原本知道这样的事例很多,道理也都明白,但现在真真切切的看到这人讹钱到丑态毕露,心头的怒火还是蹭蹭蹭的冒起。
太不要脸了!
有什么法子治治这样的人?放出来简直是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