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的投注是一赔一,押中某匹马进前三,就能得到一赔一的赔率,一共九匹马,无论怎么押,刘安都能保证得到至少百分之五的纯利。
刘安是坐着的,而且是坐的最稳的一个人,没有之一。
比赛到激烈处连皇帝都不由的坐直了身体,眼睛紧紧的盯着赛道。
看着看台上那没押中而被扔的漫天飞舞的投注票,还有无数或是狂叫、或是尖叫的身影,刘安品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让在宋富起来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人们不断的花钱,不断的挣钱,钱流通的越快,钱也就越多。”
没有人听刘安的自言自语,刘安这小包厢内连铁头都在狂叫着。
另一个包厢内,寇准看着自己手上的投注票,很无语。
他中了,也没中。
中的是小注,没中的是大注。
算一算,还是赔了。
寇准在很认真的重新研究马经,他在分析自己是输在算学上,还是输在相马的技术上呢?
这下注,有点难。
话说,这会皇帝很开心。
他赢了,而且赢了一次四连注,正在皇帝开心的时候赵昌言到了,施礼,然后坐在皇帝下首的软垫上。
皇帝放下了自己的相马书:“赵公,可有投注?”
赵昌言直起身体:“官家,臣在思考,是不是要弹劾一下。”
“弹劾这赛马?”
“是。”
皇帝摆了摆手:“难得一乐。”
“宋律禁赌。”
“那就改一改,天下律法也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就拿官律而言,这些年不是也改了多次,磨堪的条文可以说也是全新的。”皇帝不打算禁这赛马之事。
赵昌言是猜到了这个结局,所以他只说来弹劾,却并没有真正弹劾。
听皇帝讲完,赵昌言说道:“臣以为,定个规矩吧,先禁止非官方认证赛马会,或是各类赛事,投注的规矩要再严一些。刘学士这个依税定注臣认为,真正的目的不是限注,而是税。官家以为呢?”
皇帝没想那么多,听到税之后让赵昌言继续讲。
赵昌言说道:“拿今日而言,有五个贵宾包厢,十五个次等小包给了非官、非贵。五个贵宾包厢无一不是在汴梁的顶级大商,一年交税超过万贯的大商。这是身份,也是地位,官家让臣作为新立财三司一员,臣对税也很认真的研究过。”
“这事,赵公以为,好事?”皇帝没动脑子,只想听结果。
赵昌言点了点头:“好事,税交的多,这便有了地位,但臣以为这事还是要立一个详细的规矩的,所以臣请官家定夺。”
皇帝眼看新一轮赛马开始了,心思已经不在说话上,只说道:“这样吧,后天朝会之后,来朕的书房,把这事议一议。”
“臣领旨。”赵昌言施礼退离。
走到皇帝的包厢外,赵昌言看着赛道上的奔马,对着站在一旁的赛场小厮招了招手。
“赵御史,有何吩咐,小的听着呢。”
“买一贯钱,下一场七、四、三、九。”
那小厮立即拿出一个本子写下,然后让赵昌言签了个字,便叫人去换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