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安薄唇微扬,随意地将血丹扔在地上,血丹顺着高台的坡度,咕噜噜滚进了低洼斗台的血泊中。
“想要?自己去捡。”
即使是这样珍贵的东西,他也可以毫不在意地随意丢弃。这样的蔑视,不知又刺痛了谁的眼。
“光脑袋”气急败坏,他用力握紧双拳,心中大骂楚易安,却不能骂出声。他只能忍。等他吃了血丹,恢复身体,这楚易安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忍——
于是“光脑袋”只好身残志坚地慢慢爬回血泊,像是在沙里淘金般一点点摸索。
楚易安撑着脑袋看“光脑袋”这般受折辱的模样。这个“光脑袋”是新来跟随铁天柱的右护法,铁天柱干过的混蛋事儿他也没少跟着做,乃是不遵守焚月城律法的典中典。
“光脑袋”不仅杀人,他还嫖。娼,男的女的都嫖,嫖完还不给钱,不给钱还要把人家打一顿,打完后还告发人家出来卖,最后落了个死无对证。
体。液交融,真脏。
楚易安对脏东西没什么好感。他杀人不喜欢给人痛快。他喜欢折辱,他喜欢看人垂死挣扎,喜欢看最后的希望在他们面前破碎的样子,那种表情相当有趣。
唐糕虽然看不到画面,但她能听到声音,再加上系统实时播报,大概也清楚周围发生了些什么。
她扯了扯楚易安衣袖问,“他吃了那颗红色丹药会怎么样?”
“功力大增,然后跳上来杀了我。说不定会先杀了你。”
唐糕:“……”楚老板,说谎话前能先打好腹稿么?
“那颗红色的丹药是您的血炼的,它的功效就跟我喝的那几口差不多?”唐糕继续问。想来这大概就是西药和中药的区别。
“你喝了不止几口。”
唐糕:“……”楚老板我没想问这个。
“我的意思是,您为什么会给我喝您的血。”
楚易安挑眉,“不然呢?还要我一步一步教你登上筑基?”喝血的速度比较快。
唐糕:“……”我是在问,为!什!么!
算辽,员工跟老板是永远无法正常交流的。唐糕倒进躺椅里摆烂,像只小仓鼠似的吭哧吭哧啃苹果。
现在这么干等着,就该有包瓜子嗑才舒服。唐糕突然想念留在院里的那株向日葵。
为什么给唐糕喝血?楚易安仔细想了想。
好像没有为什么,他那时刚好用瓷片割破了小臂,血刚好流了出来,他不喜欢血流得到处都是,身边刚好又只有唐糕,便顺手把唐糕拉过来止血了。
想给她喝便给了,没有为什么。
楚易安的血并不是谁都受得住。
比如像“光脑袋”。
“光脑袋”终于摸索出血丹,胡乱咽下肚。
可是血丹一吞下肚子,他便感觉身体像气球似的鼓起了。
这可都是四面八方传来的灵气啊,他舍不得排出去,现在连放个屁他都觉得不划算。
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浑厚的灵力,僵硬地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惊得林子里的飞鸟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