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糕又换了块新的砚台。冰凉的墨条被她握在手中,也逐渐变得滚烫起来。寻常这摘星楼内冬暖夏凉,可现在唐糕却觉得自己像是沙漠里行走的旅人,又热又渴。
这砚台乌漆嘛黑的不好看,唐糕将视线转向楚易安。
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不见一根毛躁的发丝,头束玉冠,眼尾一点朱砂痣。
那头发可真是太顺了,唐糕心想,为什么同样都是黑色,有的黑色就那样好看,有的黑色却那样丑陋?比如这方砚台。
再也不想磨墨,因为撞阳药的药效,唐糕胆大包天的丢开手中的墨条,将视线全部转向楚易安。她勾起楚易安胸前的一缕发丝,缠绕在食指上玩耍,一圈又一圈。
等缠绕到第三圈时,唐糕便被楚易安捉住了手腕。
“别闹。”楚易安微微勾起唇角,将被唐糕缠绕在食指上的青丝又一圈圈松开。
青丝带着清寒的温度,一圈圈又解开得十分缓慢。握在她手腕的手依旧微凉,不由让唐糕打了个激灵。
微凉的手,微凉的发丝。发丝带着它的温度扫过她的食指,有些痒。
都说十指连心,不知与这根手指相连的又是心里的哪块地方。
“才没有。”唐糕嘴上狡辩,想将手抽回,可手却被楚易安握在手中抽不开。
唐糕有些心虚,毕竟之前在帮楚老板磨墨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生今天这种情难自已的情况。
她只会一手拿着墨条,一手扶着砚台,边磨边发呆,打上几个呵欠再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楚老板发现她偷懒,不悦的捏一捏她肉嘟嘟的小脸,提醒她打起精神。
所以现在她的行为是暴露了么?
她承认,楚易安是有点姿色,可是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身上拔毛,现在倒好,什么都做了。
为什么自制力会变得这样差呢?唐糕百思不得其解。她八成是中邪了。
向系统求助,系统却说,“宿主,你这样整挺好。这不叫中邪,这叫机缘。天机!”系统一通胡诌,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早点把这俩磨人的妖精捆绑在一起才是王道。
所以唐糕问他什么,他也只是说车轱辘话。虽然他也的确不知该如何解除那小药丸的效用。
闻言,楚易安只是笑而不语。
没得到解决方案,唐糕只好悻悻地朝楚易安看一眼,真诚地表示,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可这才解释完,唐糕的视线又望向了楚易安的胸口,因为被她胡乱抓过几下衣襟,现在楚老板的衣裳有些凌乱,但即使这样仍旧捂得十分严实。除了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顺着衣襟往上,唐糕看到楚易安微微凸起的圆润喉珠上下滚动,看得唐糕也咽了咽口水。
方才那次她没看清楚,想再看一次。
所以她现在虽然双手被楚易安握住,也胆大包天地朝楚易安靠近。
楚易安立在原处不动,等着唐糕一点一点地靠过来。
但等唐糕真正凑过来时,楚易安又有些后悔了。
因为现在唐糕靠得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楚易安的喉结上,这让楚易安觉得喉结有些发痒。
她的眼睛是圆圆的杏眼,此刻正很认真地观察着他的喉结。这般认真的神情,楚易安只在唐糕的眼里见过。蒲扇般的眼睫上下翕动,眼里的星星便跳到眼睫上,然后在跳到他的眼睛里。
她现在这是要做什么呢?
正当楚易安思考之际,忽觉喉间一热,随即一个柔然细腻的东西便贴了上来,带着湿润的潮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
心中忽的便燃起一股无名之火,楚易安有些烦躁了,他艰难地滚动了下喉珠,那股无名之火便似是春风中的野火般越烧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