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哥,你在樊城没朋友,七妹妹在京城的‘朋友’可是多的很呢,”傅一航的视而不见以及他与云可馨的亲近让云冉炸开了锅,却十分小心的克制着脾气,含讥带讽道,“你也不问问她过的有多逍遥自在。”
傅一航皱皱眉,对云可馨笑了笑,终究没问什么。云可馨却大大方方的付之一笑道:“表哥,我在清河城确实有几个朋友,以后你要是还有到国公府做客,我介绍你们认识——”
傅一航这才愁眉舒展的笑笑:“七妹妹,我们去假山那边玩儿……”
望着二人“肩并肩”若无其事的的从眼前走过,云冉气得浑身发抖,更把云可馨往骨子里恨,心想,傅怜音也许要对云可馨有什么“动作”了,她暂且忍一忍,到时再出这口恶气不迟。
云冉果然是“了解”傅怜音的,她的确要有“动作”了。在韩王晚宴的前一天晚上,傅怜音借口让云天扬带几个孩子出府转转,她则留了下来,并要哥哥和嫂子“借一步说话”。
在傅越泽的书房,当着哥嫂的面,傅怜音一下跪了下去,傅越泽和王伶俱是一怔,不明白傅怜音因何有此行为。
“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傅越泽眉头拧着,上前去拉傅怜音的胳膊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就是,怜音,你这是做什么,”王伶且走且埋怨的近前要扶她起来,“快起来……”
傅怜音抬头,凤眸中,泪光闪闪,哽着声音道:“怜音恳求哥哥和嫂子协助妹子一回。”
傅怜音一向心比天高,别说是下跪,就是偶尔弯腰都会让她感到耻辱,这次竟然到这程度,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相求。
“只要哥哥和嫂子做得到的,都答应你,”傅越泽还是疼惜这个妹妹的,不忍看她难过,扶起她劝慰道,“不过你得起来说。”
傅怜音起身,掏出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道:“妹子想让哥嫂配合我出口恶气,乃至报仇雪恨。”
二人一惊,屏了呼吸,面面相觑了半晌,傅越泽忧虑道:
“妹子是不是还在为早逝的小侄儿气不过?”
“我不该吗?”傅怜音扭过脸去,眼底黑雾四起,冷声道,“哥,嫂,你们应该知道我过继七姑娘的目的是用她报复二房,谁曾想这鬼丫头比泥鳅还溜,越长大越不好控制,这么多年了,没报复成,倒次次把自个儿弄得灰头土脸,想想就不甘心!”
“那妹子打算要哥嫂怎么帮你?”王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蹙起眉头,堤防的问。
当傅怜音把她的“计划”一五一十吐露之时,傅越泽和王伶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妹子,你这玩笑开大了,”王伶是第一个反对的。颤栗着声音道,“你要怎么报复云家二房我们都没什么意见。但为什么一定要利用航儿。”
“我本来也不想这样,都是二房逼的!”傅怜音猛然回头。深吸一口气,看着傅越泽和王伶,含着愤恨道,“我本想通过七姑娘之手先把二房的人断送个干净,然后再让她嫁给一航,让一航斩草除根,哪知道——”傅怜音眯起丹凤眼,声音宛如刻骨的蛇信,“二房竟在‘过继条件’上动了脑子。七姑娘也似乎知道了什么,向着二房不说,对一航若即若离,所以,我想了个‘计划’让她不得不嫁给一航,哼!”
“怜音,你要想好了,”傅越泽眉头深皱,心情复杂的望着自家妹妹。“云可馨是国公府的七小姐,是云天扬视若亲生女儿的孩子,你这次又是与他一道来的,你在他眼皮底下做这事。要考虑清楚后果!”
“云可馨要是个庶女,你以为我会让她活到现在吗?”傅怜音冷笑道,“至于云天扬。倘若他这次没来,我还不敢做这事呢。”
傅越泽和王伶云里雾里。只觉得自家妹子是不是被仇恨冲坏脑子了,傅怜音看出哥嫂脸上的狐疑。继续道:
“假如他这次没来,以他吏部侍郎的脑子必然会怀疑上我,因为我平日并不怎么待见七姑娘,这点他清楚,但是如果他一同前来,却发生这样的事,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他不会拿我怎样的……”
“那也不能这么利用航儿吧,”王伶急了,不顾一切的跳到傅怜音跟前,以商量的口吻道,“虽然我每次看到航儿对七姑娘好,就忍不住要她滚,但这样做太伤航儿的心,不,我不同意这么做。”
“嫂子,你是不知道那个七姑娘有多人精,”傅怜音正视着王伶,不遗余力道,“我瞧她一脸的狐媚相就会勾引人,跟她亲生母亲似的,这样的女孩子要是入了我们傅家的门,只怕是家门不幸……”
“但我看得出来,航儿对七姑娘只怕是早已上心了,”王伶又气又怨道,“这件事少不得他配合,可是若让他知道你是这个目的,我想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一航还是个孩子,当然不能对他说出计划,只能利用他对七姑娘的喜欢配合我们,”傅怜音阴郁的声音配上冷酷的笑音,“让他娶了七姑娘,没准还会感激我们呢,至于实情,等到他们成亲之前再说。”
“这不是在拿刀子捅他么?”王伶心疼得还是下不了决心,几近哀求的眼神,“妹子,就没别的报复法子吗?一定要用一航?!”
“大哥,嫂子,我要用一航除掉云可馨,也是为傅家着想,”傅怜音坚决的横了一条心道,“你想想,一航有心七姑娘,却对李郡主视而不见,这是多大的麻烦?晋王可是皇帝关系最近的王爷,得罪了他,对傅家有什么好处?!”
“妹子是说,在这个计划成功后,把实情告诉一航,让他对七姑娘死心,再在新婚之夜下手?”傅越泽似乎清醒了许多,他屏住呼吸,冷静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