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难不成你这样就不算扰我的清梦吗?”她伸手抗拒地推在他肩头,面上带着恼意。
“那霓霓刚刚是做了什么样的梦?”霍厌轻笑着问,他并不起身,反而覆压更近,再出声时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嗓音磁沉得撩弄人,“我力道很轻很轻的,要是真用力,你定是早醒了。”
若那么早醒,哪里还能任他胡来,霍厌舔了下嘴唇,暗悄悄掩下自己的私心。
“你……”施霓却忽的瞪大眼睛,耳尖烫热着,当下实在是害羞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很,很久吗?”
霍厌故意逗她,在她视线的盯看下点了点头,而后一本正经地思吟说:“大概,是有一刻钟?刚刚好解了干渴。”
闻言,施霓脸色赧然更韫,她躲也躲不开,想打又打不过他,于是索性逃避,直接缩着脑袋,把自己蒙起来藏进被子里。
霍厌见状,知她是羞极,遂轻笑着拥搂过去,隔着衾被将人护怀。
同时劝言道:“霓霓羞什么,你是忘了何姑姑之前的交代?咱们这样是在做养身通气血的正经事,待把身子养护好,我们便孕育出一个独属于我们两人的宝宝,好不好?”
施霓面色讪讪的听他说着这一番歪理,动作越挣越小,确实心有所动摇。
不在别的,而是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将军的小孩。
尤其,她联想到自己的身世,知晓当初自己家亡便是爹爹为护霍家所致,似乎一切都是冥冥天意,故而,她总觉自己肩上同样有所任托。
她不想叫自己成霍氏的拖累。
“我,我想和夫君要宝宝,却怕自己的身子养不好,引得大家都失望。”施霓垂落眼睫,声音低低的直惹人生怜。
霍厌正色,忙双手捧上她的脸,认真劝慰道:“母亲那边不必顾及,她现在比我还疼你,定不会再因此事给你施压。所以,一月养不好我们便仔细护养一月,一年还不行就两年,夫君耕耘勤些,日日把霓霓滋养好,怎么会等不来上天馈赠呢?而且,年前何姑一定会回京探望容珩,到时我们寻她会诊,询问具体情况,姑姑医术高超,又专研医护女身,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万一……”
这种事哪能去赌概率,霍家大族,讲究传承,又岂能在他们这一代绝后,她实在担不起这样的罪过。
施霓面色绷凝,心头更不是滋味。
“就算真的不行,那我也认。”
霍厌忽的再次出声,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一点没有迟疑地开口,“霓霓,有夫君为你兜底。我是想要你为我生孩子,但你在首位,在我心里你比孩子要重要得多,余生数载,只两人伉俪携手,其实也是很值得畅往的不是嘛?所以,无论怎样,我都只爱你,最爱你。”
“夫君……”
闻听此话,施霓怎么会不感动,在大梁注重子嗣绵延的世俗惯礼之下,霍厌的这番话任谁听来恐怕都会倍感骇然大惊。
甚至在大梁一些苛厉家族里,若妻妾膝下无出,都有可能被婆家无情赶出家门,婆家相弃,娘家无依,对这样境况的妇人来说,结局就只有投河悬梁,两种凄戾归宿。
施霓知晓,将军方才对她是许下了怎样言重的诺。
眼眶微湿,施霓不顾矜持地伸手向前,紧紧抱揽住霍厌的脖颈,身子更是丝毫不遗地拥贴了上去,不顾遮身的被衾顺肤滑落。
“乖,不哭好不好,我方才那样说可不是为了惹你落泪,我心疼的。”霍厌覆压着她,俯身细致吻掉她脸颊上挂着的晶莹珍珠,开口嗓音轻柔。
施霓摇摇头,眼泪未来得及擦干便向上贴吻过去,她主动献吻的次数实在不多,故而当下,霍厌清晰感觉到自己唇上的温湿触感后也是骤然绷身一惊。
“夫君抱我。”她又娇滴滴地开口,媚眼如丝波望,展露出平日未有的妩态来。
霍厌迟疑地抬眼,看向她不解道:“霓霓?”
她不保留地拥上,贴实想要去咬他的喉结,边纠缠边言道:“夫君对我好,我想和夫君一起……努力。”
霍厌声音已沙哑到极致,闻言不躲闪地凝看着她,问:“努力什么?”
“努力,要宝宝……”
施霓最后一个尾音还未来得及说完,霍厌便已眼神发红地猛地将被子扯蒙过来,她敢说这种话来撩他,霍厌若还能克忍得住,那就根本不算是个正常男人。
窸窣落定,声音再传出时,隔着被衾显得闷闷钝钝。
是道沙哑男声,口吻沉欲又似咬牙切齿着,“这是你说的,反悔没用。”
施霓:“夫君……”
动响起来后,他喘息着忽的提起要求来:“霓霓,叫声别的来听。”
这回隔得时间很久,隐约着才听一道仿若略带哭腔的矫柔声音从内含糊传来。
“哥哥,序淮哥哥。”
轻笑声悦耳,霍厌满意地咬出一个字来。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