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霍厌不再多言直接抬手一抛,将药包扔进牧游云怀里,这药粉有假死之效,算是容珩的一绝学手艺。
救了牧游云,也算不负莫大哥的在天之灵。
……
霍厌去往北宸殿时,丞相言榷已在离和梁帝商讨南境布防之事,听闻霍厌有要事要报,梁帝摆手叫言相先听,而后召见霍厌进殿。
刚一露面,他便故意摆出一副急切又惊喜的表情,仿佛就把有情报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梁帝知霍厌素来持重,当下能这般激动进言,想必定是什么紧要之事,于是忙道,“爱卿,可是地牢那边的犯人,又吐露了什么?”
“陛下英明。此番确实又有所交代……”话音一顿,他略有意味地看了言丞相一眼。
梁帝立刻会意,摆手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爱卿将情况直说便是。”
霍厌点头,顺理成章地把认罪书的内容重复而叙,“陛下,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多难开口的硬骨头,结果还没受几道刑,便都受不了地开□□代了,原来辞花节刺杀一事还不止仅是西凉人的意思,其间更有沔南的参与。”
话落,梁帝还未有反应,倒是言丞相率先蹙紧了眉,“沔南?这不可能,他们如今自保尚且吃力,又如何乱动反心。”
霍厌早已准备好说辞,今日向梁帝汇报审讯情报,言相出现又岂能是巧合?他若想避开很是轻易,只是有些话,霍厌需要传进言榷的耳。
“这事难说得很,有共同利益自会成盟友,丞相又怎知他们没背后合谋?”
“边境之和来之不易,贼子之言到底能信几分?”
老谋深算,自持自重,又手握实权的当朝丞相,何至于因这点小事急忙争执一言。
可当下言丞相的反应,却仿佛是此事牵扯到的,是他的命门。
似察觉到霍厌此刻的打量目光,言榷很快敛息神色,又聪明地把话引到梁帝身上:“此事涉及陛下安危,贼人又如此狡猾,将军可千万别被他们一时所用的障眼法所蒙蔽。”
如此一言,倒是把他先前所有的异样反应,全部归结到对梁帝的关怀心切上。
霍厌轻哂一笑,目光直盯过去:“看来丞相是在怀疑我霍某人刑审犯人的手段。”
“将军多心。”言榷同样淡笑。
梁帝听着他们二人咄咄不让的三言两语,一时不免觉得头疼。
于是忙打圆场地说道:“贼子之言,不可轻信,却也不可全然不信,不如这样,此事暂放一放,等太子身体恢复,此事寡人有意叫他来定夺。”
闻言,霍厌和言榷眼神对视一眼,仿佛较量其中。
收回眼,他们同时面对梁帝,恭声允诺,“是!”
霍厌的目的自不是当场辩赢言相,而是,试探。
他的话风全放出去,底牌仿佛也已全部露出,眼下就看暗处之手会不会有所动作,而结果,果然没叫人失望。
晚间,天牢眼线便迅速来报,言称刑部侍郎费均,深夜提审牧游云等人。
就这么等不及吗?是怕他们会透露出更多关于沔南的秘密,所以即便不确定,也不放过一点可能存在的风险。
其实,霍厌佩服丞相雷厉风行的手段,只是可惜,这一切不过是他事先打好的马虎眼,烟雾炮,牧游云和西凉、沔南都没有关系,而言相怕是脱不了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