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儿,但好歹是书香门第良家女子,要是她去官府状告,强抢民女可是会毁了宣玉一辈子,难不成宣老夫人还能溺爱到花银子买通官府压下此事?”
沈南瑾笑笑,“再者她还有孕在身,那可是宣家子孙,你们还能让她堕胎不成?”
崔雪时推开沈南瑾坐下了,淡定喝了一口茶。
沈南瑾迷茫地盯着她,“你怎么这么淡定?”
崔雪时道:“宣玉毁人清白自是要给姑娘一个交代,她若要状告,那宣家自是会因错而奉陪,姑娘所要赔偿,宣家自也会满足。”
“但沈南瑾,宣玉是在前几日犯下的过错,你怎知那姑娘有孕?”
“自…自是听说,那女人就住在桐杨道外的疏东街,她要死要活的哭闹谁都听见了,昨日她家还请了郎中,母亲去稍微打听便知晓有孕!”
“那郎中真是好本事,不过短短几日就能诊出姑娘是否有孕,是哪条街巷的好郎中也让我见见,好叫他来瞧瞧我外祖母的病。”
“郎中自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几日又怎么了?这有何奇怪?”沈南瑾见崔雪时在笑,表情更疑惑,“你笑什么?”
“笑你没有常识。”
前世宋鸢嫁进府里后以在边关救沈南瑾留下了体内恶疾为由,成日都要请郎中来府上把脉。
那郎中跪下道恭喜时说的也是,“贵府有喜,恭喜沈将军!小夫人腹中胎儿已有两月了!”
郎中日日把脉都没把出来,忽然一下就有两月的身孕,自是因前头把不出滑脉。
所以沈南瑾所说姑娘有孕要么是诓骗,要么则是那孩儿的父亲并非宣玉。
“郡主,人请来了。”
什么人?沈南瑾转身瞧着嬷嬷闪开身子,跟在她身后的姑娘和宣玉缓缓走了进来。
这可不就是被宣玉破身的姑娘?!她怎么来了!还站在宣玉身边?!
崔雪时醒后就先是派了府上的嬷嬷带着宣玉去请那位姑娘,特吩咐了嬷嬷在来的路上给姑娘戴上帷帽,马车上的软垫也重新铺过,尽量做到让姑娘舒服。
若是姑娘不来也不能强逼着。
所以崔雪时没报多少姑娘能来的希望,听着嬷嬷这声后立马站起身去迎。
只见姑娘手里捧着帷帽,而看见这张脸后,令本要张口的崔雪时膛目结舌。
“民女孙氏见过崔郡主。”
疏东街孙家,孙琦月…崔雪时前世最为交好的姑娘,她重病卧榻也总是孙姑娘来府上照顾关心。
被宣玉…怎会是她?怎能是她!
崔雪时愣了片刻,又赶紧上前去扶着她起身,谁料孙琦月攥住了她的手臂,“郡主想如何补偿我?”
“宣公子说了可随意向你开口提条件我才来,民女就先这么跪着,郡主叫下人拿纸笔来记记。”
“若不能全部满足,民女就在此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