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越说完就退出养心殿,这朝中的位子难坐啊,其实他现在根本不想和沈阙明面为敌。
所以他才将沈阙弑父杀兄的秘密偷偷写给萧媞筝,本是想让萧媞筝告发,结果她也是个废物!
得到字条这么久,萧媞筝没有一点行动就罢了,可她竟还在宣正殿直言不讳,说要让沈阙做驸马!
要是沈阙真做了驸马,甫越就更惹不起了。
但他要是娶了崔雪时,他也一样惹不起,毕竟崔家郡主的身份也是不低。
现在的他只能先哄着皇后,让崔雪时不得不同意与太子的婚事。
况且让崔雪时成为太子妃,那位沈太师不就永失挚爱了吗?
毕竟沈阙十几日前在宣正殿拒了萧媞筝,还说出了他心悦崔雪时的狂言。
那他就让沈阙尝尝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有胆子拒公主的婚,岂能让你再攀上个郡主?
甫越脚步越走越快,出宫与家中奴仆交代了几句便上了马车前往荣国公府。
荣国公府内。
沈阙背上的肌肤红了一片,打在骨头的地方青紫交叠,他软趴在榻上都已不大能直起背。
前世嫁给沈南瑾后,崔雪时也总被沈老太公以繁多族规为由施她戒尺。
她身子薄,皮肤也是细腻,当时即便打得皮开肉绽,沈家人依旧不会为之动容。
但也有好心的族人半夜偷偷给她送过止痛药,可被沈老太公发现后免不了家法伺候。
她知道戒尺打完后伤处发热刺痛的感觉,自能体会到沈阙的忍痛。
崔雪时泪水涟涟,指腹轻轻碰上他的脊梁,温热的泪珠啪啪落在他背中,沈阙忍不住笑了。
她心疼他至此,也算是这打没白挨,他临走前特意叫小厮去送早点,便是起了要让崔雪时去沈府的心。
沈阙就是想看看她在撤下对他的惧怕后,心里的真情究竟有几许深。
也是想叫沈家族人都看看崔雪时有多么重视他。
此时的沈阙就像从前裴怀舟说的那样,他足智多谋,谋她一个姑娘。
崔雪时听他隐隐的笑声,不留情一掌拍上他的肩,“沈云归,你笑什么?”
“疼得让你癫狂了吗?你分明不是沈氏血脉,分明可以借着太子之师的身份避过家法,可你为何要领罚?”
崔雪时气他不晓得护着自己的身体,气他从前既那么狂悖何不狂悖到底?
今日直接扬了沈氏的戒尺又有何妨,也总好过欲加之罪,受一顿痛打!
沈阙听崔雪时的哭腔,晓得自己太过,便也不装疼痛难忍,翻过身子直截了当将崔雪时反压在身下。
见她疑惑惊慌的眼神,沈阙的手抚上崔雪时的面颊,“不疼,装的。”
“装?”崔雪时沉默片刻,眼里悬的那滴泪终是落了下来,“你就这么喜欢自伤?”
沈阙擦开她的眼泪,低声道:“我救你数次,今日换你救我一次便不行吗?”
“沈太师是在提醒我报恩吗?”
“有你在我身边,便是毕生恩德。”
腻腻歪歪的话语被撞入房中的青峯全听了去,他嘶嘶几声遮眼退出房门。
“先生。。。士大夫甫越求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