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那是一段愚蠢而又可笑的行为。
张婉怡扭过头,常嬷嬷已经领着两人走了进来。
其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李月,而她搀扶着身边的女人,是她的师父妙善人。
妙善人穿着清雅的道服,头戴帽子,整个人颇有几分脱俗之气。
华絮珍看过去,她并不认识这些人,“她们是谁?”
妙善人看了看李月,李月知趣地点头,走了出去。
她来到了张婉怡的身边,两人颔首,算是见礼。
妙善人看着华絮珍,面色平静,她的眼睛细细长长的,但能让人看出她眼里清明。
“往事已矣,我一脚出俗世,半身红尘中,想来有些事还在牵绊着,到了该解决的时候。”
妙善人的话,华絮珍并没有听懂,她想问的时候,就见着妙善人拿出来了一片银叶子。
“何夫人可还认得这个?”妙善人说着。
华絮珍的眼神微微变化,“你怎么会有这个?哪里来的?”她说着,不自觉地从袖中拿出了一片,与之相似的银叶子。
这是顾郎给她的,说是亲手雕刻,世间仅有。
她那里,又是从哪里来的?
妙善人走到华絮珍身边,将那片叶子递给了她,“这是他亲手所刻,上面的字迹你应当看得出来。”
华絮珍翻面,就看到了上面刻的名字,是顾世安。
妙善人:“顾世安,是我与他的儿子,我是顾云齐的结发妻子,那年他上京赶考,我便在家照顾他重病的老娘,当时候,我就已经怀孕两月了,他留下他打磨的银叶子,刻上未出世孩儿的名字。”
华絮珍浑身颤抖:“不可能,你在骗人。”
张婉怡:“当初为何母亲已经松口了,后面又坚决地要你们分开,断绝关系,甚至不惜让你堕胎,正是因为母亲发现了此事,这对你,对华家是多大的耻辱!”
华晟意在后面听着,双手紧握,他竟然不知此事。
华絮珍双眼溃散,努力地想要争辩,她显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要是如此,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笑话。
妙善人:“我怀胎七月,照顾他娘直到病逝,历经辛苦想要来找他,却发现,他竟然与你有了纠葛。我想将真相告诉你,可被顾云齐拦截,他甚至为了阻止我,对我拳打脚踢,生生将我未出世的孩儿打死。
我大出血,几乎快没有了性命,幸得当时候老夫人的救助,我才捡回来一条命,也是为了报答她,并未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华老夫人一知晓,就火速断绝了与顾云齐的所有关系,并将他逐出了京城。
华絮珍身体算是失去了力气支撑,瘫软下来,银叶子也随之落了地。
她想否认,想辩驳,可是,她说不出一个字。
妙善人将当初的婚书,与顾家的一些证据,都摆在了她面前。
容不得华絮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