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汤店老板是及时雨,带了一队人来表演节目。
赫瑞蒙和斯德尔索尔喝起冷饮,暂时不聊了。
来人戴礼帽,端乌德琴,不自我介绍,就开始弹唱。
连伮注意到女侍跃跃欲试,便让开位置。
她甜蜜地道谢:“小姐,您真体贴。”
“别奉承。”连伮皱着眉笑,退回桌旁。
这次,她坐在赫瑞蒙身边。
除了在床上,连伮其实很少和斯德尔索尔面对面。
大多数时候,两人都在并肩。
她在斯德尔索尔的灰蓝色眼珠里找自己的倒影:“聊什么了?”
“问了一下赫瑞蒙,”斯德尔索尔补充,“赫瑞蒙先生,吃不吃得惯冷汤,他说不吃番茄。”
“那应该和老板说一声呀。”连伮刚落座,又得离席。
赫瑞蒙半咬着吸管,享受同席的服务。
他的傲慢已经引来其他客人的瞩目。
“感觉他有点像……”他们小声议论,观察赫瑞蒙的雀斑和湿发,又收回怀疑,“不不,不是,不是他吧。”
连伮拜托完老板,在猜测间左右穿梭,撞见女侍提了一面精致的小鼓,准备加入琴声合奏。
“是‘纳格拉’,”她拎起鼓,抓着连伮的手轻轻击打,“小姐,您懂音乐吗,您要是懂的话,我就不敲了,我怕丢人。”
“不懂。”
连伮按照记忆中的达布卡鼓节奏,打了一串鼓点出来,将苦笑的女侍丢下。
“还有什么忌口,不要害羞不说。”回到桌前,她用手肘轻轻地推了一下赫瑞蒙。
赫瑞蒙秉持模特的素养,坐得笔直,发声也压抑了:“没有。”
斯德尔索尔正对着两人,静静地品尝冷饮,吃到了冰牙的梨子碎。
与赫瑞蒙不同,他看两位异国面孔同席,只觉得出奇的和谐。
由于击鼓的女侍加入,演出不得已从舒缓的扫弦哼唱变为更激烈的合奏。
表演者摇头晃脑。礼帽飞了,收获客人的掌声。
老板很激动,抓住时机介绍:“这是各位今天吃到的冷汤原材的种植者,从海拔几千英尺的原野来。为了推销他们的作物!”
掌声戛然而止。
老板抬起双手,安抚局面:“那里的天很蓝,空气纯净,作物纯净,人心也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