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蒙登门拜访。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听到他简略的问好,看见他像进公司一样自然地走入画室,只有丘伦纳反应过来:“请等一等!”
赫瑞蒙放慢了脚步。丘伦纳仍然需要小跑才追得上。
“您好,今天,呃,莫里奇小姐呢,在停车吗?”
赫瑞蒙用余光看他。
这位画室负责人的脸色很怪,高兴也有,装出来的亲切的也有,大概是因为心里的疑问没解开。
“我找连伮。”他拒绝了去茶水间喝饮料的邀请,向走廊走去。
“她,连伮怎么了吗,”丘伦纳绞尽脑汁,只能想到拍节目的事,“我看了那档亲友节目,连伮还算会说,没有辜负您的好意——”
丘伦纳的话说得很恳切。以至于赫瑞蒙转入走廊,看见连伮的睡姿时,心里还在回忆节目到底拍了些什么。
与连伮见面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她在从容,自己落魄。
但人总会有这种样子,看到了,也不会产生亵慢——赫瑞蒙顿了一下,抽出丝巾盖住她的大腿。
连伮被丘伦纳的惊呼声吵醒时,他正对着她。从高处看,她的额际、腰窝、脚踝各露了一点白,沉甸甸的。
“说事情,我们的明星。”
换了一间屋子,三人坐在长桌前吹电扇。连伮是清醒了,却心不在焉。
“连伮,你的态度不好!”丘伦纳摆出家长的样子教训,又将画师送来的巧克力端到赫瑞蒙面前,“这是‘桑坦德’,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不用在意连伮,她从小表情就是这样,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戴了马里面具。”
丘伦纳的笑话实在拙劣。
然而赫瑞蒙抿着嘴,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愉快。
连伮正在照美工镜,想看“马里面具”。
借着镜面反射,她与赫瑞蒙四目相对:“真好,丘伦纳,有人懂你的幽默。”
丘伦纳怔怔地去看赫瑞蒙,什么也没看出来,且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显得赫瑞蒙更加庄重。
他有些尴尬,在桌子底下拍连伮的手,又转移话题,问赫瑞蒙要不要帮他联系莫里奇。
“不用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连伮和丘伦纳看了彼此一眼。
在门外录像的画师也偷偷讨论:“还能录吗?不然关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