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地。
云知意被捆得严实,躺在一个架子上,被运到了这里。
这里阴寒无比,她艰难地坐起身,发现这里极其广阔,人在这里,竟如同一只蚂蚁爬进了别墅中,自知渺小如沧海之苇。
在这处空间中央,有一个大坑,这坑也极大,一眼望不到尽头。
坑中,无数的尖锐冰刺伸出坑外,或巨大如直入云霄的山峰,或尖锐如枪尖上挑的长枪,每一根冰柱的顶端,都穿着一颗头颅。
这些头颅,有的已经全然变成白骨,有的将腐未腐,依稀能看出生前面容。
云知意瞳孔骤缩。
她面前的那一颗头颅,正是曾被男朋友独自留在a市的女同学。
她脸庞半是皮肉,半是白骨,裹着一层冰霜,在她睫毛上,还凝着细碎的冰晶,不是是否是她临死前的泪。
云知意鼻头一酸,她没想到,自己曾费大力气苦苦寻找的女孩,竟然在这里。
她心中涌起怒火,环视四周,周围已经躺着数百人了,然而那些凶徒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运着女孩子。
这些女孩,大多数都在昏迷,只有少数几个如云知意一样清醒了过来。
或许是天意,她一眼就看见了正茫然睁开眼睛的田绵。
“绵绵!”
田绵自从被绑走还没清醒过,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剧组入睡之前。
她茫然地寻找着云知意的身影,“知知?我是在做梦吗?”
她环视四周,看到了冰坑,以及坑中的人头。
田绵的脸色顿时煞白。
云知意连忙往田绵的方向挪动,挡住她的视线,“不怕不怕。”
田绵胆子小,她将头埋在云知意的颈窝,浑身发着抖,“知、知知,这是在拍戏吗?”
云知意用脸颊去贴田绵的脸,温热的体温和好友身上熟悉的气息让田绵渐渐平静下来,她从云知意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
田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查看着周围的情况,云知意轻声安慰,“你看见那个穿着东北大花棉袄的姐、哥哥了吗?他是警察,马上就会有支援,咱们会没事的。”
可是田绵心中依旧惴惴不安,她的第六感很强,特别是用在云知意身上的时候,几乎百发百中。
她轻声道,“知知,我看看能不能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
两人找了一会,也没看见绳子的绳结在哪。
就好像这是一条完整的绳子圈,像皮筋儿一样,把人套住了。
可绑人的时候,云知意是有意识的,她分明记得这就是普通的绳子。
田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她干脆俯下身来,咬住了云知意身上的绳子,想把绳子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