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带极为漂亮精致,带着金色的纹路,绕过指间,带着薄薄的凉意。
他像只不听话的猫,将发带绕在指尖,又握进手里,接着他又环住男人的脖子,大抵是觉的男人身上微凉的温度靠着让人觉得舒服,又或是因为狩猎的本能,他看着男人脖颈上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舔了舔犬齿。
脖颈酥麻麻的痒。
男人抱住高誓肩头的手微微收紧,“收,别闹。”
说罢,进了屋,他摸摸高誓的额头,想让他躺一躺,醒醒酒。
高誓此时,整个人仿佛被分裂成两半,一半冷静的审视着这一切,而另一半却已经躺在躯壳中与梦境中的他融为一体。
这一刻,他便是梦中人。
男人俯身,在他眉心点了点,“你该歇息了。”
他却并不满意,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襟,仰头与他亲吻。
舌卷犬齿酒意浓,地覆天翻青丝重。
借问郎君,谁家乌锦,结情铺幽宫?
低笑,“可战否?”
眸光微暗,哑声沉沉。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天边的乌云沉沉地压下,雨滴噼里啪啦地拍在房顶,他们即将远行,去广阔的大海上,对抗狂风巨浪。
高誓分明被暴烈的海风刮得眼尾都红了,却依旧装作浑不在意,拖长了尾音懒洋洋地调笑,“可是今晚的晚宴不称心意?掌舵的手怎么这般无力。”
“我今晚倒是餍足,不如让我来。”
他下巴靠在男人的颈窝,分明天边的乌云仍未散去,越发低沉,他的手却依旧不老实勾着男人的发尾,调笑着男人掌舵的手。
高誓说完,直起身子,侵略性十足地打量着男人的唇。
可下一秒,狂风卷起海啸,远处有雷声隆隆作响,暴风雨的乐章终于在他眼前展开了序幕,他乘坐的扁舟在暴风雨中飘摇。
狂风吹湿他的眼尾,海平线在暴风中朦胧。
他为了将自己固定住,手脚并用抱住船杆,尖锐的犬齿刺入木质的船舷,他透过眼前的水色望向天际的紫色的闪电。
过了半晌,这张暴风雨才进入了终章,小船终于不再被狂浪卷席,海平面缓缓平息。
劫后余生,他这才发现,自己一副好牙口,居然在木质的船舷上留下了一圈咬痕。
他登时心虚,不小心咬了铲屎官的顽皮猫儿似的舔过伤处,好像想掩埋罪证,又像是想补偿什么,却突然感觉自己腰肢一紧。
侧头一看,男人的脖颈青筋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