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解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长发梳成一个高马尾,清逸出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但是应不解对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还没有别人看向高誓的目光带给他的反应大。
高誓觉得应不解可能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好在他之前就考虑到过了,所以专程为他准备了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可谓是绝佳的干饭地点,在桌子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盆景,在这里吃饭,别人很难注意到巨大的盆景后面还藏着一个人。
关键是这里离着后厨的位置也比较近,他专门安排了不止一位厨师专门给应不解做吃的,他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然而,当高誓带着应不解到了那个位置后,应不解却对这个位置兴致缺缺。
高誓有些差异,问应不解,“道长不喜欢这个位置吗?咱们再换一个?”
应不解摇头,“我想跟着你。”
应不解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不愿意去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高誓的心都被应不解清亮亮的眸子给看软了。
“好,那就一起吧。”
反正他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必要背着应道长。
高誓从一旁端起一只酒杯,自然地融入到了交谈的人当中,应不解有些好奇得看了看高誓手中的酒杯,给自己也拿了一杯酒,安安静静地跟在高誓的身后。
……
高家这位少爷,据说打小身体不好,所以基本上没人见他来参加过宴会,一开始人人都以为这位小少爷是个病秧子,没想到这今日这一露面——哪里是什么病秧子?看着目光简直像是一位杀神。
据说前一段时间那会没人看好的地,就是他顶着压力以超出市价的价格给拍下来的。没过一段时间,政府那边就宣布要修建高铁,高铁正正好好经过那块地旁边,众所周知,但凡沿着铁路线的地皮价值都会使劲地往上翻,尤其是高誓手里这块地,更是直接翻了几十倍,一跃成为这次拍卖的地王。
这眼力还有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就如同每一个重要角色出场的伴奏似的,强势切入了众人的目光之中,只这一件事,就再没人敢小瞧这位高家的少爷。
高誓所过之处,多的是有人端着酒杯来与他攀谈,有人想在他眼前混个眼熟,有人则是想旁敲侧击问出点东西来。
高誓只是对家里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不代表他就不会与这些老油条们周旋,他游刃有余的游走在这群老狐狸中间,但高誓走后提着老狐狸对视一眼,纷纷苦笑,感叹一句,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高誓虽然对家里经商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不过来都来了,他干脆把自己这些年经营的公司给亮出来,在围观人群惊掉了下巴中,当场签了好几个大单子,也算是不虚此行。
远处的高父看着高誓,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家儿子十有八九不会回来的事实,但他还是觉得可惜,但凡高誓在商场的天赋稍微低那么一点儿,他都不会觉得这么可惜。
高父看了两眼,觉得心痛,干脆别过头不看了。高父是一个严谨而又认真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儿子让他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就绝不会插手。儿子想当警察就让他去,大不了高家就让自己孙子继承嘛,早点把这个。继承权给甩出去,自己就可以早点和老婆一起去环游世界了。
高誓将公司亮出来之后,众人才发现这几家近几年影响力不小的公司居然是高誓一手打理的。
如果说之前买地的事情众人对他的评价是,消息灵通,胆子大。那么现在众人对他的。评价便要再加上能够守成这一点。
不少老总默默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心里连连犯嘀咕,为什么高家这运气这么好,一个个的全是经商奇才?难道是风水问题?
高誓逛了一圈之后,今日份任务完成,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到自己熟悉的圈子。这里几个的都是自己的发小,也是难得这个圈子里和他有过交往的人。
“呦,老高,来了?”
“嗯。这位是应不解,我家的贵客。”
高誓确实很少参加宴会。
一来是对家里的这些事情确实不怎么感兴趣。每天应付偶尔出现的噩梦片段就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精力。
二来则是和宴会上这些小孩儿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人家小孩子聚在一起是谈论新出的玩具,是谈论家教老师。他呢?他和这些小孩子要谈什么?难道要谈哪个牌子的尿不湿更好用吗?还是谈怎么样才能把小宝宝的辅食做得不像一坨粑粑似的难看又难吃?
高誓原本心理就比同龄小孩成熟些,更不要说当爹之后,心理是愈发成熟了,看着这些小孩们,简直就是在看自己家的崽崽一样。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只有这几个发小和自己的脑电波同频,平时也会一起聚聚餐。
“说起来,老高你们家乐乐说亲了没。”
高誓嫌弃的看了发小之一一眼,“乐乐才18岁,说什么亲?”
发小之一摇了摇酒杯,冲高顾笙的方向一扬下巴,“那你可得看好了,你瞅瞅这会场里面的小崽子,这眼神一个个的,恨不得把乐乐生吞活剥了。这年纪小的也就算了,那些年纪老的居然还好意思动心思,有几个老不羞的眼神,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高誓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会场,某些做贼心虚的人登时一个机灵,再不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