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誓随手摘下安全帽,几步走到车旁。
陈琛如获大赦似的松了口气。
方才发生的事,已经与高誓说过了。
高誓拉开车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这香气并不浓郁,却让人有种头晕目眩感,像是闻到陈年老酿的酒香,不必入口,只闻一下就醉了。
站在一旁的陈琛连忙后退一步,以身体挡住窥视的目光。
但高誓却像闻不到似的,丝毫没受影响。
高誓一进车,就看见儿子可怜巴巴地缩在车里,大夏天还套着两层外套,车里的空调就像放在火焰山的老冰棍似的苟延残喘,伸手一摸额头,一手汗。
高誓把临走前从冰柜拿的冰可乐贴到高顾笙脸上,又揉了一把他汗津津的头发,“外套脱了吧。”
“哪不舒服?”
高誓将空调又打得低了些。
高顾笙一边开可乐,一边感受了一下,“确实很不舒服,老爸,你帅气逼人儿子幼小的心灵收到了巨大的冲击,要喝一整罐可乐才能恢复。”
说来也怪,见到高誓之后,高顾笙身上的香气迅速消散了。
高誓看着儿子“吨吨吨”地将可乐一饮而尽,注意到他手背的血痕,皱了皱眉头,“怎么搞得。”
“没事老爸,这是揍那个傻……傻瓜,出手重了点,蹭破一点皮。”
高顾笙在高誓的死亡凝视中将脏话吞了下去。
高誓看了看,确定不严重,从车座下掏出个医疗箱,给高顾笙贴了个创可贴。
想起刚才自己儿子险些又受伤,高誓心里就生出一股火气。
“刚才那心理医生在哪呢?”
高顾笙见状不妙,连忙将高誓拉住,“爸,冷静,你要是打了人我可就没法考编考公了。”
高誓被眼巴巴的儿子气笑了,“打什么人,你爹我是警察。”
考虑到儿子刚才经历的事情,高誓难得放软了声音,“好了,别害怕。”
“他干的事情,人证物证具在,至少一个故意伤害罪跑不了。”
“一个心理医生,恶意催眠,没有丝毫职业操守,以后没人敢找他,这人算是废了。”
高誓问儿子,“你冉叔叔那边一直接着对温凉的监控,他一直还在里面没出来,周围放了信号屏蔽仪,他不可能给你打电话。你见到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了吗?”
高顾笙摇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空易拉罐。
“没啊老爸,教务处只有一个假老师,一个医生。”
高誓沉思一会,“你先回家——不,你先去剪头发。”
既然高顾笙的保护色已经基本失效,与其尽可能地将自己遮挡起来,不如做人群中最受瞩目的那个。
就像这次,去教务处的人换做是温凉,学校论坛上怕是已经发满了追踪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