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中,全部都是严清圆浑身是血的模样。
从那时候,严泽清变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对严清圆有了从未想过的保护欲。
他无法去参透当时严清圆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他的弟弟,他至亲的弟弟,用自己的危险换取了他的安全。
只有他知道,严清圆到底对他们有多看中。
严泽清长叹了口气,将熟睡的因为姿势关系打着小呼噜的少年往自己这边拢了拢,缓缓开口:“他不记得了,也好,可是我却不能释怀,我问了许叔是谁教他的如何应对绑架,想要看他到底看的是什么电视剧。”
的确是教了,但是也的确是看了,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教他怎么样逃跑。
“逃跑,并不是一个必选项……”
严清圆是不是想要保证他的安全呢?如果换个角度,他愿意为了严清圆的逃跑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呢?当时他肯定是不会的,他只会觉得异想天开。
“五岁,五岁懂个屁。”严泽清很少见的爆了粗口,“他妈五岁的屁孩子到底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他妈还长他五岁,我就是个傻子!”
五岁的时候留下的伤痕在他的刻意修复之下并没有在严清圆的身上留下哪怕一点点痕迹,他要彻底抹去严清圆那一段曾经被折磨的过去。
没有人会提,没有人会注意,这件事情将永远不存在。
但是……
他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顾瀚海。
他需要一个诉说的机会,他需要一个会有人将严清圆安然无恙的安放在他身边的机会。
因为上一次生病的原因,严清圆如此的听顾瀚海的话。
这让严泽清莫名的想要将一切告诉他。
只要顾瀚海在,也许严清圆就会永远在他身边。
多年这已经从愧疚和弥补,变成了现在的执念。
顾瀚海从头到尾一言未发,也没有对这个故事表现出任何的好奇,他只是听着而已。
严清圆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铺之上,下来跑了一圈,和以前一样,家里人都去上班了,只有他一人还在寒假。
乘着无人严清圆已经在开始清点自己要带走的东西。
他虽然知道怎么样一人生活,可是真的没有策划过逃跑。
如果坐需要身份证的交通工具肯定会被发现的,所以他偷偷摸摸的从周贺那面摸了不少关于怎样无证出门的机会。
然后就是要怎么样才可以没有身份证找到工作,大城市要这样呆着太难了,严清圆就专门找了被称作鬼城的人很少的小城市,总不至于像大城市管理的这么重,再不济……他不是还可以去农村吗?
不知道什么样地方的农村会更好,可是农村很难找工作吧?他应该不太适应下地干活,但是体力这种东西多锻炼锻炼也许是会有的也不一定。
严清圆看着面前的箱子,里面放了一个游戏机就已经是占据了大部分,严清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游戏机如此的执着,大概是因为在他有自己不是这个家的家庭成员之后,这是完全一个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偷的顾瀚海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