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哑言,看着不远处老人家所在的帐篷,步行而去。
没走几步,又想到伯伯没有吃东西,应该饿着了,遂又转了回去,他吃不了什么,一桌子食物还剩下很多,简单收拾了一下,把烤羊腿拿了,又拿了几个麦饼,转过身,帐篷里的炉火烧得很旺,小重在附近站了下,搓了搓手,外头很冷,隐隐又有了飘雪的迹象,这种天气打仗,简直就是要人命。
炉火旁边有几张碎纸,还有一些灰烬,似乎在那里原本烧过什么东西,小重本来没有在意,然一张小纸条上,残存的,依稀清楚的名字,却让他不得不驻脚停留。
那上头中间少了一个眼,阴、笑。
他陡然慌张起来,草草捡过其他几张碎片,尊,箭。
隐约的杀。
小重一颗心沉了,偏巧又在此时,帐篷外头的号角吹响了。
似乎是敌袭,那个奚国的军师钻了进来,拉着他就往一个方向跑,那是整个军队的后方,小重猝不及防,几乎是被他拖着跑的,来不及反应,脚下绊到什么,手腕脱离了控制。
小重记着那几张纸,眼看那个军师找了回来,拔腿就往另一个方向跑,他能看到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领着一队人,杀了过来。
她们直奔粮草所在,燃起冲天大火。
地上好像事先被泼了什么,火苗窜的很快,没一会小重停住了脚步,那对冲进来的阴朝士兵,应该是没想活着回去的,在点完火后,就开始四散狂奔,争取让火焰燃到更远的地方。
隐隐有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喊了一声,放箭。
那些人全身铠甲,大部分没事,身下的马匹还是遭了秧,小重鬼使神差的往带队的人身边靠近。
近了。
那人放弃马匹,站在最后一块粮草边,她的武功很高,到现在也没有怎么受伤,麻利的点了火以后,就想走。
“别走。”小重鬼使神差喊了出来,几步冲了过去,那人虽然一愣,但却没有停留,快速离去,小重的声音引来了周边的人,一轮箭只铺天盖地。
……
“啪!”
“谁让你自作主张。”
阴慕华坐上太师椅,只手成拳,狠狠砸到了长桌之上,在她旁边的,是秦国公,脸色同样不好看,可惜还没发作,就被阴慕华抢先了去。
人家母亲教训女儿了,有了点家事的意味,她也不好再落井下石,反而还得说好话,“王爷别生气,虽说这次小将军是鲁莽了点,但胜在效果显著啊!她们的粮草拯救的回来的,不足十分之一,明天那场准备好的大战,估计是成不了了。”
“哼!”阴央笑却不领情,她的眼神阴鸷,看着秦国公,好像在打量一块肥肉,从上到下,看的对方经历过几十年沙场的人也有些胆寒,“本将军派遣而去的,全是私卫,再说了,我早说过我们军营里有内奸,这次,难道母亲你还不信?”
“这件事该大家商量,轮不到你自作主张,你可知道,你这样自行行动,万一失败,后果是什么。”
“左右损失最惨重的是我,若说我的人可能暴露我方军情,也不必了,她们全是死士,被抓到之后第一时间自杀,无需各位在这里无中生事。”阴央笑站起身去,冷冷扫视着下边一群沉默的将士,随即又把目光移上秦国公。
秦国公看她早不爽了,她当年征战沙场的时候,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了,如今可好,一个两个都瞧她不上,她是老了,但姜的还是老的辣,真正面临战场,许多事还不是要求教她的经验。
“侄女此话不妥,那私卫是为你王府私人,将来上报朝廷,难免颇多是非,说朝廷没有能人,再说那私卫的责任只是保护侄女,本就没有上战场的义务,王爷也是为了侄女所想……”
“够了,事情已经做了,还在这里唠叨有什么意义。”阴央笑冷哼,“各位想想明日之计是不是更好,我的人去的任务只是烧粮草,漠国现在群情激奋,明天进攻的危险性只可能更大。”
阴慕华皱起眉头,“这我也知道,最近漠国攻势甚猛,敌军粮草虽损,但士气犹在,特别是在你这一举之后,朝廷的大军还没到,你这是要把大家伙往死路上推。”
“怎么着,几天都抵挡不了?过了这几天,朝廷大军都不用指望,漠国自会缺失粮草退兵。”
“侄女说得对,王爷还是先说说明日之事吧!”
“哦!国公有计?”
“不敢,只是一点小小想法,还得大家共同商量,在场小将军的武功最高,这事,怕得主要让您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