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斜斜的撇上一眼,刚刚那声音疑惑的,好像不认识她了一样,不过,醒了就行!她慢悠悠理着衣襟,看着终于慢慢回神的猫儿。
蹭的一下窜起身,对上她眼睛,手足无措还要加上仓皇的低头,她看上去很凶吗?
空气里的血腥气味儿还没散干净,若有若无勾引着某一天名为犯罪的神经,看着实在慌慌张张的人也好笑,就突然想逗逗,板着脸重复,“多久了。”
男人往塌下退着,还真的被吓住,扑通一声摔下去是趴跪着的姿势,阴炙刚伸出的手赶紧又缩了回来,看着没人扶的男人委委屈屈端正姿势,干脆赌气,直接低着头跪在了那里!
他,也受得了那罪?
好笑之余,阴炙也摇摇头,打心底无奈叹气,除了在她十二岁时,偷偷从上界溜下来,差点被规则的雷罚劈的半死外,这人,在她手里就没有受过任何多余的罪。
她是宠他太过了!
其实跪跪也好不是吗?有益身心健康,好生养?←_←一轮圆月往中空又挪了挪,浓厚的腥气好像才开始随风渐渐飘散,不算长的时间里,圆月的推移却好像对某人而言,显得无比艰难,他确实就是个跪不了的,此刻煎熬在无边的等待里,自顾自生着闷气,手指甲使劲抓着一身梅红长袍用了劲扣,把好好的一身腊梅绣弄得一团乱麻。
看他身形几回踉跄后,阴炙才弯下腰去。
崎岖不平的山地,杂草丛生,树的根部甚至一部分还暴露在外,“这是不高兴了,谁敢惹了咱家猫儿生气?”
一眼看到红通通的鼻头,不知道在瞪谁,连她看过来了也没发觉,好笑的说完后,把人拉到怀里,看他跟着声音慢慢反应过来,眼圈一红,嗅着鼻尖干净带点血气的气息,一颗心七上八下一阵,又渐渐回复前所未有的安定。
手大着胆箍上女人腰间,脑袋也枕在她胸前,像无数次想做却不是太敢做的那样,依赖的展现本性,小猫儿享受的蹭了蹭,女人挑眉,若有若无的笑意便跟着渐渐上了嘴角。
勾起猫儿的下巴,指间摸索几下,那脸已是越来越红,低下头,便往那粉嫩的唇角处偷了个香,看着小猫享受的眯眼,没忍住调笑,“不跪了?”
他似突然醒悟,水波潋艳的眼睛一时间睁的大大的,“迷情逾越。”退开几步,出了女人怀抱,明显是沮丧的,乖乖跪下去,阴炙没有立刻拉他,看着猫儿忐忑而略带委屈的重新伏在脚下,多少年了,还是当初那个开不得玩笑的小妖。
这样不长大?也罢,自己又不是没个护人的能力。
眯眼想着想着便笑起,没忘脚下的人向来被自己宠惯了,不是个能受罪的,也就不再接着吓唬他,已经吓到,就够了,伸出手拉起来人,揉揉那红彤彤手感极好的脸颊,“真想跪?这次就欠着。”
阴炙有意凑过去,舔着耳垂说话,看那红晕一点一点爬上瓷器一样精致白皙的脸颊,心慌意乱的胡乱点头,又迟迟想起自己点头,是在应下什么!
眼睛立马红掉一圈,两手抓啊抓的,只是这次变成了用她的衣服,来对指甲进行死命的打磨。
“欠着。”
阴炙故意重复,让人好好站起来,挑眉,才听到一声终于听到的弱弱反抗,“不要。”
“谁不要?”
“迷情不要。”
阴炙收回手,“那就自己走。”
啥?男人瞪大眼睛,难道说的不是他罚跪的事。
“我不说第二遍。”
迷情纠结了,他膝盖这次是真疼!
不是装的。
主子看到了他跪了的。
不甘心的跟上去,拉着人衣角,“……”
阴炙突然回头,什么也没说,一眼,也足够了这男人乖乖低头,不说就不说。
过了这一处,血腥气就又开始变得浓郁,他趔趔趄趄跟在后面,心思又不在脚上,简直是左撞树右撞头,委屈的捂着额头也不见人停下,只好去想别的办法。
脑子忽然就蹦入先前问话,两眼发光的当下来了力气,挡在人的前面,“四个。”
阴炙摇摇头,无奈的慢下来,抓紧人的双臂,也不怕和她撞上!
迷情可想不了这么多的一点,只道是办法起了作用,主子理他了,开心的跳起来,“我们来这儿,到现在。”他掰着手指,高兴的眼里全是亮光,“四个时辰。”
“嗯,四个时辰。”她冷淡重复,没有多余神色的一张脸,让迷情脸上的光芒也慢慢黯了下来,才又是后知后觉,想起什么。
四个时辰?很久了。
主子是生气了吧!
人突然就不再敢造次,退到后边,直到被阴炙主动拉到怀中,“跟你没关系。”
“哦!”他乖乖应着,小心的站好,当然知道跟他没关系,只是主子肯定在生气。
不过是一个小小残宫,也到现在,都没拿回来胜利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