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立刻上前,绕过黎玉成,把三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带下去了。
黎玉成万万没想到傅沉欢这么好打发,连回骂一句也无,只是把几个女人送走而已。回想父王每每提起傅沉欢都是唉声叹气,总说养虎为患,脱离掌控云云,看来还是父王性子太绵软了。这不,还是被他治住了。
他顿时意气大涨,冲着刚离去的人喊道:“本世子还没发话,你们敢把人带走?!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这是谁说了算?还不把几位姑娘给我好好的请回来!”
任凭他气焰再嚣张,将军没发话,几个士兵全部充耳未闻,谁也没理会黎玉成,只押着人往前走。
傅沉欢依旧面色如常,他微一抬手,两个副将小跑上前。
他言简意赅:“绑起来。”
黎玉成根本没当回事:傅沉欢再风光,也不过是给皇室卖命的臣子罢了。绑了又能怎样,他是尊贵的皇亲国戚,今天便看看,到底他们俩谁更威风。
直到被压在北侧一个阴森寒冷的长凳上时,黎玉成才有点觉得不对劲。
黎玉成慌乱大喊:“你干什么?你敢打我?!我父王母妃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疯了不成!你这下贱坯子,等回了京,老子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他心中,傅沉欢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过动军法而已,他难道还真敢就这么杀了他?
直到傅沉欢抽出长刀。
黎玉成的怒骂戛然而止。
仿佛此刻,他终于听懂“犯者斩之”四个字的含义。
黎玉成像抖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嘶哑尖叫:“别——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你、你、救命啊啊啊!父王救我!!母妃——”
傅沉欢举起刀。
刹那间,他心中有个很模糊的念头:这是安王府的人,小姑娘的兄长。
但这心念也不过飞快一瞬,傅沉欢手起刀落。
“去两个人,将尸体送回安王府,”傅沉欢收了刀,“其余人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后按计划突袭后岚溪。”
……
安王从宫中回来后,安王妃已经哭到几欲晕厥,头发散乱状若疯妇:“王爷!王爷!皇上有没有将傅沉欢下大狱?何时处死?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定要把这奸贼五马分尸、腰斩凌迟才是!我的玉成!我的玉成啊!”
安王亦强忍悲恸,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王妃节哀,本王与皇兄商议过了,现在……还不是除去傅沉欢的时候啊!”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没有处置他?他杀的可是夏朝的世子!”安王妃疯狂地尖声叫道,“没有我们王府何来他今日,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记仇不记恩,心中一直惦念着那些年在王府受的屈辱,他是在报复我们!我可怜的孩子啊……为何不严惩傅沉欢?!他连世子都敢杀,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王爷!他这是要谋反啊!要谋反啊!”
安王捂着脸,恨的双眼血红,浑身发抖。
他又能如何?军律的确如此,也确实由开国圣祖所制,这么多代多少触犯军律的人,无一不是就地处死,谁能质疑。
安王沉声道:“玉成的确……违背军律在先,但他身份尊贵,若换了圆融之人定会掂量,必不可能如此利落。可……傅沉欢斩人的理由堂堂正正,咱们想处置他,确实没有立场。”
安王妃几欲发疯:“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杀了世子啊!皇上九五至尊,偏要处置他,难道御史台真敢阻止?!”
“……是,没错。可是……”
可是最重要的是,眼下燕蜀兵起。西海与京都如此之近,这时候把傅沉欢带回杀了,夏朝无将可用,岂非自掘坟墓?
安王深觉窝囊,却也无可奈何,“可是现在不能杀傅沉欢啊……没有他,燕蜀的敌兵涌入京都,咱们都别想活!等他平了战事以后——”
“平了战事以后,他是英雄,是功臣,”安王妃歪着头,有种疯癫的平静,“到时用什么理由杀他?反对的人只会更多。”
“王爷,那些东西……”
忽然,安王妃呆呆说了句,语调阴冷怪异十分渗人:“那些东西定能让傅沉欢粉身碎骨,死的很惨、很惨。”
安王一怔:“你是说……可皇兄说过,那是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
“什么是万不得已?!什么是万不得已?!咱们的玉成没了!没了!被傅沉欢杀了!!要不了很多的,只拿出一小部分就是……不饮其血啖其肉,咱们如何咽下这口气?!”
安王妃流着泪,歇斯底里尖叫道,“等燕蜀战事平复,我要让傅沉欢死!我要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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