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好多余的夜明珠,好多余的夜舟
他二人没有听见那脚步。
楚云霓张张口,倒也不知怎生解释自己是未经人事,也的确第一次看见,毕竟在周家过了七年,也不愿听夜舟再说她装。索性不言不语。
“你生什么气?方才不是也受用了?那个受用神情孤王记下了。”夜舟轻笑。
楚云霓身体尚且有未褪去的痉挛,脸红道,“刚才我不是自愿的。”
夜舟却说,“让你开心,你不自愿。叫你让孤王开心,你也不自愿。怎么说都是孤王一厢情愿是了。自始至终,孤王没看出你有半分求人的自觉。你没诚意,你爹的事孤王干什么有诚意。”
楚云霓又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悦,“那你也没说服侍你包括这个呀。你这个人。”
这时,由外归家的颖儿掀帘进屋,原来脚步声是颖儿的,岂料进屋便见太子正和夫人坐在床沿说话。
颖儿心下大惊,连忙将脚步又退了出去,把屋门也带起来,下意识去西厢院门处守着,以免少爷突然过来,这边不设防。
心想夫人找一夜狗就够累了,还得服侍太子,命太苦了!夫人一日行程比今上怕是还满些。
楚云霓看看自己那满眼兵荒马乱退出屋去的陪嫁丫鬟,再看看泰然自若坐在她身边的太子,随即又小声说,“那你最初没有说是这样的服侍呀,我还以为就是发生男女关系就可以了的。那你也不能将我比作青楼姑娘,我抹不开这脸。”
“楚云霓,我真想招妓,不用特意找你。翻墙进屋等一个时辰没有必要。”夜舟被彻底扫兴,将身上衣衫整理好,刚才摸她身子发现有些烫,“你身体不舒服,先休息,今天我们先这样。”
说着,夜舟就要离开。
楚云霓念及他腿疼却翻墙进屋等她回家,给她带热热的饭食之事,不由心软,也心疼他,夜舟对暖床奴婢都比周芸贤对妻子好。但马上警醒,那怎么能甘心做床奴。
楚云霓伸手拉住他衣袖,“你过二日在今上寿宴上替我爹求情,叫我看见。事成之后,你刚才想做的事情,我考虑答应你。”
考虑?
他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顶撞今上,就为她考虑让他受用一回,到底谁求谁来着,他怎么有点分不清了?
夜舟并没有被取悦到,反而被深深气到,“你账算得挺清楚,一点亏不吃。和孤王做这些,你觉得很恶心,是么?帮你顶撞今上,违背圣意上奏重查你父亲的案子,忍着恶心又可以了,对么?利用孤王利用得挺明确的。忍辱负重啊你。为孤王付出些微厘毫,很不甘?”
楚云霓轻声说,“夜舟,你怎么想都好。但你不出手救我父亲,我不会和你发生不该发生的。咱们本来就不应该牵扯。总得有个人先付出诚意。我不可能先出底牌。你把我吃干抹净提裤子不认账,那我不是吃了哑巴亏。”
楚云霓清晰的知道和他牵扯越亲密,自己的心就越难过,分别时她也会更不舍得,因为他始终是邱梦的,与其丢了心,失了身换回一场难堪,她选择利益最大化,起码难堪的有价值。
夜舟的眼底有受伤之色,低眼看向她攥在他衣袖的手,“邱梦夜里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孤王得赶回去。离得远要些要时间。今天先散场。”
他说完,等着楚云霓放开他的衣袖。
楚云霓低着眼睛,眼底有涩然之色,但自己没有立场说‘我也怕黑,也需要你陪’,当下这种关系,她连想这样的话都会觉得很不合适,哪能对分别七年的昔日未婚夫,如今他人夫君说这些。
想起明日周芸贤将要去面见夜舟,递交臣子规,便升一股浓重的‘护’夫心理。
“殿下,明日我家阿郎会去您在皇宫监国时落脚的御书房送臣子规。上次他被罚抄臣子规,都是我害的,看在方才我给您冲那杯苦参茶的份上,可以原谅我家阿郎么?抄了二个日夜,他都累坏了。”
“你!”夜舟的心脏骤然如被攥住,隐隐作痛,“这可怎生是好,孤王原想罚一罚便翻篇了,如今,却翻不过去了。”
楚云霓软声道:“不要啊!您。。。可莫针对我家阿郎啊,他寒窗苦读十数载,是我们周家唯一的一名朝廷命官。是周家的顶梁柱,不能出岔子的,得罪了您,以后官场可怎么混哦,你总不能抄了我娘家还抄我的夫家吧,你们不可以做好朋友吗。”
“拉出来你的抱枕,给孤王去睡觉!”夜舟冷声斥责,“闭嘴不准说话!再说一个字,孤王亲手结果了你。”
楚云霓见夜舟被激怒,便适可而止,依言走回床榻,脱了绣鞋,躺在床榻,面朝墙壁,不去看夜舟离去的背影。
楚云霓突然安静下来,做回那个本分的周家小妇人。
夜舟倒紧了紧手,“抱枕呢?你不是怕鬼习惯外面搁一个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