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咱们就早点办事儿。”
这里是县城中私下交易的场所,这两年管的宽了些,便衍生出这么个地方。安全倒也安全,听说上头的人是革委会某个领导的侄儿,有人兜底很是靠谱。
徐川没挣公分,但手上为何有钱?其实钱就是从这儿挣的。
他隔段时间上山放放套子,偶尔从运输队好友那儿买了些东西,再拉到这里买卖,也能换到点钱。
钱虽不多,却总能过得下去。
“这次收获不错。”院子里的老班说,他约摸有三十多岁,是这个院的头儿。老班眯眯眼,吐出烟又道,“听说你娶媳妇了?”
徐川边说边称重:“娶了,前天结的婚,程家村的姑娘。”
老班点点头:“有家室的人就找点正经事干,你整天用这种法子挣钱也不是办法。”
靠运气吃饭的活,哪能长久。就是像陈兵那样做点儿吃食放在他这里卖,也比去山上下套子来得靠谱。
陈兵是这座院子里的野路子,靠着他媳妇儿给做的一些包子,还真赚了不少钱。
一开始谁也没料到他能在这里把包子摊给支起来!
真是吓煞人也。
后来有人学他,可竟然没一个人能做到赚的。究其根本,还是陈兵他媳妇手艺太他娘的好了,素菜包子都能做出让人舔指头的味儿。
徐川眼疾手快地买了几个牛肉包,陈兵装在油纸中递给他:“来得正巧,再晚些牛肉就买完了。送你个豆角肉沫包。”
“行嘞!”
说着,徐川在他身边蹲下,低声问:“老陈,你跟我透露透露,这包子做好了到底能挣多少数目?”
陈兵顿时和他拉开距离,警惕道:“怎么,你要跟我一块儿干?”
徐川搂着他肩膀,笑笑说:“那哪能啊,咱们多铁的关系,我干不出这事儿。”
陈兵这才松口气。
徐川这人脑子忒灵活,他要是想跟自己打擂台,自己没准会在他手下跌个大跟头。
“不过我想做点儿别的。”徐川又说。
陈兵心又吊起来:“你说话别大喘气,我可不经你吓。”
徐川安抚说:“你做咸的,我做甜的。你做便宜的,我做贵的。你说这成不成?”
陈兵:……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不成?
“不是,川子你到底想卖啥?”
徐川神秘一笑,拍拍他后背:“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安心吧,我不坑你。”
说完,徐川从老班那儿取了钱又买些东西,然后带着徐家良匆匆离开。
徐川下套子的技术不错,这次的猎物换了整整二十八块,按分成给了徐家良七块钱。
徐家良是老坑村唯一一个和徐川臭味相投的人,虽然小徐川一辈,但两人却是同岁,平常兄弟相称,一起合作有两年了。
两人之间分工明确,徐川出技术上山下套子,徐家良因为家中有自行车,所以就出交通工具。再加上交易院子的人脉也是徐川打通的,所以平常徐家良就拿四分之一。
他们基本开一次张就能吃一个月,这么暴利的情况下,谁还乖乖下地干活?
叔侄俩悄悄离开巷子,徐家良骑着自行车回家,车上还载着徐川托他带回家的白大米。
徐川则快速去往供销社,果不其然地看到黑脸程宝珠。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徐川态度良好先开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放她嘴里,又接过她手中的大袋小袋。
奶糖把程宝珠右脸颊顶起,鼓腾腾的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