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玥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
男人好像还在隔间工作,隐约能听到打电话时有意压低的声音和富有节奏的哒哒打字声。
迟玥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身上盖着的外套。
意大利手工制作的西装外套触感很柔软,上面还沾有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她鬼使神差地凑近鼻尖嗅了嗅。
刚刚在梦中也有这个味道,闻到后就一直很安心。
身体虚弱时做的梦总是很混乱。
她梦到祁彦霖给奶奶捏肩膀,讲笑话,把奶奶逗得哈哈大笑,还陪她在院子里晒太阳。
但其实在高三遇见他之前,奶奶就已经生病住院了。
化疗让她的头发掉得很快,整个人也快速消瘦下去,一个微胖圆润的老太太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
后来到了高三下半学期,有时候迟玥顾不得写模拟卷子就要去医院照顾老人。
上课频频打瞌睡,好几次被老师在课上点名。
那段时间祁彦霖在做什么呢?
好像没有那么黏着她了,开始翘课缺考,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老师也不怎么管他。
迟玥想到以前的事,神情有些恍惚,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衣服,男人就推门进来了。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迟玥手里的动作,挑了挑眉。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迟玥脑袋混沌地摇摇头。
男人的手很热,帮她揉小腹的时候就感觉疼痛减轻了一些,后来有了恒温的暖水袋,现在痛感已经几乎没有了。
他从床头端来一碗红糖水,递在她嘴边,“温度正好,喝点吧。”
迟玥乖乖接过,咕咚咕咚喝完了。
“谢谢你。”
祁彦霖顿了一下,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空碗,放在床头。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名牌手表,“还来得及,和我去个地方。”
“去哪?”
迟玥正把腿搭在床沿上,莹白的小脚一晃一晃的,突然被祁彦霖轻轻捏住。
他蹲下身子,另一只手绕过地上的高跟鞋,拿起另一双黑色平底鞋。
迟玥看到后有些惊讶,这双鞋是男人在她睡觉期间回家去取的吗?
她缩了一下腿,感觉有些难为情,“还是我自己来吧。”
祁彦霖沉默着帮她把鞋穿好,又找来外套披在她身上。
“去了就知道了。”
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微的沉闷。
祁彦霖把车驶过小区楼下,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这件事本来还想在缓一缓,具体想按照迟玥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