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GL不就是3000吗,怎么跳槽还是只要了3000?”简单不理解。
“我只是想换一份工作,对工资没有要求。”
但是,她干了一周就辞职了,说,离家太远了,路上要花一个半小时。再说,工作环境她觉得不适合她。
小艾在GL耐心地干了三年都不肯动,这回倒是一周就辞职了。看样子,有过辞职和跳槽的经验之后,就不怕再“动”了。
小艾另外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游戏公司当翻译,工资要到了3500。总算有进步了。
易晖到上海来才四个多月,就连升了两级。先是在试用期内升了项目组长,然后又升了个“副项目经理”。但压力比以前大了许多,人也变得心烦意乱起来。简单经常看到他板着一副脸,严肃得要命,经常被吓了一跳。
“谁惹你了?”简单看到他的样子胆战心惊。
“没有谁惹我,”易晖说,“我每天上班都是这种表情,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你天天就这副表情?”简单惊愕不已,天,那个笑容像阳光般明媚的易晖怎么就变成这副苦瓜脸了?
“是啊,我天天就对着电脑,除了跟客户吵架,可以一整天都不用说话。”易晖闷闷不乐,“总之,单调而且不愉快。”
易晖在大学时跟辅导员吵架,跟学生会主席吵架,现在又跟客户吵架……他这人,心高气傲的,跟人吵架再正常不过了。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变的。至少,比起大学时代,已经收敛多了。
简单发现易晖越来越注重与亲人朋友之间的交流,也开始定期给父母打电话。周末带简单去了一趟苏州,也是去看望阔别多年的老友李遇。李遇、陈歌还有薛嘉铭和易晖都是高中同学。
易晖已经五年没有跟李遇联系过了。把酒言欢,好不畅快。李遇和他女友花了六个小时来准备午餐,摆了满满一桌,四个人在一起,特别有在家吃饭的感觉。于是,直把苏州当岳州,看到许多景物,久违的月光,都让人徒增几分怀旧之情。上海的天太小,楼太高,星光湮没在灯光里,让人既容易把人类的东西看得过高,也容易让人觉得渺小,苏州是个能让人找回自我的好地方。
与亲人朋友之间要是长期不交流,就会产生隔阂。朋友之间应该经常联系,才能保持友谊的温度。
李遇也是学计算机的,跟易晖是一个专业的。人很聪明,但是,现在做的工作太简单,没有技术含量,所以工资也很低,职业发展也停滞不前。易晖想,以后有机会,把李遇也弄到上海来。
陈歌到上海来时,易晖去火车站接他到住处。陈歌身上穿的价值50元的外套实在是土得对不住上海的城市景观,易晖把自己的一件风衣借给他穿。风衣借给他时,易晖没想到他会一直穿这件风衣,连续三周没换过。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三章 朋友是生活的必需(2)
简单和易晖搬到上海来时,托运过来的东西一大堆,“不动产”包括相机、电脑、手提、电饭锅、炒菜锅、被子、床单……
陈歌没这么多东西,一共就三本专业书,几件衣服,没什么值钱的家当。
唯一贵重的就是一台新买的IBM手提电脑,另外就是他用来装下所有这些东西的大皮箱——那个大皮箱1000元,十分帅气!真想不到,舍不得买衣服的陈歌会花1000元买个用来搬家的皮箱。至于手提电脑,后来证明,陈歌没有把手提当手提来用,一直放在家里当台式机用,主要用来玩游戏和看电影。
由于陈歌没有床垫,易晖把以前的床垫给陈歌用。因为他们已经有充气床垫了。由于陈歌没有被子,又舍不得买被子,于是很冷,只好在3月份开空调取暖睡觉——电费就这样用掉了,空调费完全可以买一床被子。到了春末夏初,开始有蚊子烦扰,陈歌舍不得买灭蚊器,于是开空调“冻蚊子”;到了夏天,陈歌舍不得买电风扇,继续开空调。到了秋天,陈歌总算买了被子,于是空调停了一个月。到了冬天,陈歌舍不得买厚被子,于是又开空调度过冬天。这就是陈歌。
陈歌大约花了两周时间,在上海找到了一份工作。据说,工作内容比以前有进步,总算不是做“测试”了,头衔是“硬件工程师”,实现了他大学时代的梦想。工资比在SJ时要低,3000不到。比在SJ时少了3000多元。
上班之后,发现亏大了,上班的地点在浦东,每天早上要步行二十分钟到莲花路地铁站,然后搭地铁一号线,然后一直挤到到人民广场站,混入汹涌的人潮转二号线,然后到了张江高科站以后再搭公交车。前后跋山涉水的一共要一个半小时,然后回来又要一个半小时。
更过分的是,上班一个月之后,陈歌的公司居然宣布搬家,新办公地点搬到金桥,更远了——路程要整整两小时,他每天有四小时花在路上!
陈歌哭诉道:“我上班经常睡着了,分别被主管和老板逮到,我正睡得口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
所谓垂涎三尺……
“天,你找的工作怎么这么远啊!”
简单和易晖都觉得对不住他,当时找房子时,是因为两个人都在浦西上班,选择莲花路地铁站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上班都很方便。没想到,陈歌的工作地点居然跑到那么东边的犄角旮旯去了。
陈歌说:“我每天早上起来时,就没睡醒,然后一上地铁一号线我就一身汗,又挤又闷,还没有空调;二号线不闷但是也挤,然后上了公交车,我就开始睡觉。然后到公司时已经迟到了,我从后门悄悄溜进去,有三分之一的几率被主管逮到。主管会问我:‘你怎么又迟到?’有五分之一被老板逮到,老板比主管凶,会骂道:‘你能不能不再迟到了?’”
“然后你怎么说呢?”简单问。
“我就说:‘太远了。’”陈歌说,“这样的说法不会让主管发怒,主管对我比较好,比较宽容。下班时他经常开车送我到地铁站——本来他是我的主管,结果却变成了我的私人司机……”
听陈歌说,他的主管每天都教他东西,每天都给他耐心解释技术知识,不但如此,还当他的司机。这种主管上哪儿找去?
“可是,老板对我很火躁,”陈歌很有自知之明,“我不但上班迟到,中午我还睡午觉,起来时就已经两点了。我总是在老板的怒视中惊醒。”